战狼王笑说:“皇上不必忧虑,根本无需拆弹,刚才那枚是假的。”
皇上疑惑地看着天狼。
天狼派人将“核弹”取来,当众拆了,里面是空的。他解释道:“臣怎敢在皇上面前冒如此大的风险使用真招呢,方才谎称是真的,也是怕有人给陈雨柔通风报信,到时候想要找她出来便难上加难。还请皇上治罪!”
天狼说着装模作样地跪地请罪。
皇上见虚惊一场,这战狼王确实是个诡材啊,连大伙都骗了,他拍着大腿哈哈一笑道:“爱卿何罪之有,爱卿行事不拘一格,为朕解忧,实乃国之栋梁,朕要赏你!”
见雨柔垂着头,不知是什么表情,皇上也不搭理她,便叫她跪着,连皇上都敢顶撞的丫头,真该好好治治她。
皇上问:“爱卿是在恭王府找到她的?”
天狼回:“正是。”
皇上下了一子,看向恭王:“七弟,这事你做何解释?”
恭王的棋子在指间久久不曾落下,他看到了雨柔胸前的一片血渍,她刚才脸色极差,步履玄虚,呼吸紊乱,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但他不能有任何表现,如今,人是在他恭王府里找出来的,他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皇上等着他回答,他却久久不答,令人疑窦丛生。
此时,雨柔突然抬起头,从袖中落出一把匕首来,起身直刺恭王。
恭王略惊,拿手中的白子抵挡了刀尖。
兹一声,刀尖从围棋正中滑落,恭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匕首应声而落,他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拉到一侧,紧紧抓住了她。
雨柔道:“毒蝎子,你杀我师父,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杀不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上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慌忙阻止道:“七弟,别杀她!”
于是,恭王顺从天命,将雨柔放了开去,她看上去越发不行了,他的心里紧紧提着,希望她能坚持住!恭王道:“臣弟失察,竟未发现府中混入刺客。多亏了战狼王兄,用巧计将她引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雨柔捂住胸口,强压住咳嗽的冲动,心想毒蝎子果真聪明,一点就通。
皇上虽觉得陈雨柔要混入七弟身边意图行刺有点扯,但也没什么破绽,心中闷闷不乐,他便对地上的人道:“陈雨柔,你行刺恭王,论罪当诛,但杀你师父这事,是朕下的旨意,你的仇人是朕!你可认清楚!”
雨柔不屑道:“正因为知道是皇上,雨柔一介平民接近不了你,所以能杀了他也可解心头之恨,如今落在你手里,便是刀俎上的鱼肉,随你如何处置!”
皇上呵呵一笑:“陈姑娘严重了,朕向来惜才,怎会轻易处置你,更何况你还是本朝的第一任女将领,朕未曾革去你的军衔,只要你继续为朕效力,朕可既往不咎。”
“休想!”雨柔强硬地道。
皇上碰了一鼻子灰,心想这倒也是这妮子的风格,她若老老实实答应了那才可疑,他故作生气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拖出去砍了!”
庆王忙道:“皇上,请息怒,雨柔向来性子倔野,不似寻常女儿家,也正巧可与那吐谷丽儿匹敌一二,请三思!”
皇上沉吟,心想庆王这个台阶来得真是及时,他也早料到他会出言相劝,倒是七弟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模样,叫他摸不着北。
庆王继续道:“陈雨柔,皇上一片好意,你莫要辜负,你师父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想他好好安息就得替他平反冤屈,让他们华家得以堂堂正正,不必再背负钦犯的恶名,你可要考虑清楚,此次机会难得,失去了永不再来,华家虽然血脉已尽,但或许你师父留有子嗣,今后他便不必再躲躲藏藏,和常人一般生活,比起你呈匹夫之勇,盲目赴死好得多!”
雨柔看了眼天佑,眼里不由的一阵湿润,他还如从前那样熠熠生辉,清俊无暇,只是她再见他已恍如隔世,她擦了擦眼泪,似是犹豫了翻,隔了很长的时间,她才道:“你们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尽力而为!”
庆王与皇上相视而笑,成了!
皇上道:“很简单,朕封你为东疆军统领一职,官至三品,为本朝女将,不日与两位王爷去迎接从扶姬来的吐谷亲王与公主,公主是女眷,你只需察言观色好好招待她,她出了名的刁钻难缠,你既不能得罪她,又不能失了本朝的威风,需得把握好这个度。”
雨柔道:“雨柔定当竭尽所能,但请皇上先下旨替华家平冤昭雪!布告天下!”
皇上的表情一僵,但也允了。反正华家的人早已死绝,平反不平反只是一道圣旨而已!皇上当下拟好圣旨便着刑部去办了。
皇上又道:“陈统领,如今你是三品武官,但朕看你身受重伤,这几日便留在宫中,你与庆王是旧识,朕便着他与你疗伤,然后有嬷嬷授你宫规礼仪,你可有意见?”
雨柔垂首回答:“但凭皇上安排。”
庆王眼中喜不自胜,他与雨柔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如今他可以堂堂正正与她在一起了!她官至三品,倘若此番能将事情办妥,他便可以趁机向皇上请婚,经上回假冒王妃一事,皇上对他颇为忌惮,定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