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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把这事儿跟众人提了一嘴,有趣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分享。

丰真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卫慈,笑着给西昌一行人上了眼药。

他道,“或许,人家便是这么想的。西昌不比东庆,对主公的认知仅限于寥寥几个字眼,未必有更深入的了解。那位西昌皇子又是嫡出,怎么能没点儿野心谋略?忍辱负重地献身换取兵马复国,哪里比得上笼络主公,慢慢让主公专心情爱,他好趁机架空主公来得便捷?”

卫慈冷笑道,“不知羞耻。”

“子孝不信?”丰真抬杠道,“子孝也是博览群书、贯通古今,难道没看过史书上那些靠着讨好岳家积攒底蕴,一朝腾龙翱翔便踹了糟糠妻的例子?后人提及他们,只会称赞男子气运好、善隐忍、有胆识,只字不提他是踩着岳家、架空岳家上位,这算得上什么‘不知羞耻’?”

丰真倒是看得清楚,亦或者说他也是男人,最清楚男人的野心和思维。

“人人皆道,是非功过由后人评说,但写下这段历史的,那可是当代的史官。后人评说的依据也是靠着史官写下的内容,春秋笔法还少了?给史官一杆笔,黑的能写成白的,白的能写成黑的。”瞧卫慈脸色阴沉如水,丰真又笑着添了一句,“倘若那位西昌皇子野心勃勃,先是曲意奉承削弱主公戒备,再以情爱攻心,侥幸诞下血脉,主公的偌大家业还能传给谁呢?”

卫慈道,“没有自知之明。”

丰真笑道,“人家再有自知之明,没有碰壁之前,想法总是乐观的。”

姜芃姬嗑着瓜子,瞧着丰真怼卫慈,忍不住帮衬了一句。

“得了,三言两语说得我像是沉迷美色的昏聩之主,我是那种人?论心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那位西昌皇子,不管他是有野心还是没有野心,瞧了便知道。若是没野心最好,若是有野心,他是欠教训了。”姜芃姬冷哼一声,瓜子又磕了几枚。

丰真幽怨地瞧了一眼自家主公。

护犊子也不带这么护的,他才说了几句,还没怎么欺负卫慈呢,她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

丰真心里吐槽,面上却恭敬地作揖道,“主公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被区区美色蒙蔽。”

姜芃姬反问,“那你担心什么?”

“那位西昌皇子,容貌虽显稚嫩,但已有天人潜质,这不是怕主公瞧了真人,然后……”丰真浪归浪,很少跑到姜芃姬跟前作死,哪怕作死了,他的求生欲也会让他将情势扭转过来,例如这次就中途改了口风,生硬地作揖到底,义正辞严道,“臣擅作主张,还请主公责罚。”

姜芃姬皮笑肉不笑。

丰真把该说的话都说光了,出点还是为了她好,姜芃姬要是追究就是她无理取闹了。

“得了,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天人潜质。人人皆道子实阅遍风月,如今瞧来还是功力尚浅,屁点大的孩子还能掀起惊涛骇浪?有句老话说得好,好瞧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空有一个脸蛋有什么用,摆在家里当花瓶,我还嫌能吃占地方呢。”

姜芃姬当然看过那位西昌皇子,咸鱼们还鸡蛋挑骨头将那小子贬了个遍,说他鼻子又短又榻又肥,那玩意儿能力不好什么的……姜芃姬就看他们胡闹,没想到丰真也跑来插一脚。

丰真仔细琢磨姜芃姬的话,深深感觉主公的嘴巴有多损。

对面的卫慈微微垂,嘴角却有上扬的趋势。

丰真:“……”

惹不起惹不起,大魔王的男人果然是有后台的。

丰真忍不住皮了一句,“臣功力尚浅,主公跟前班门弄斧,惭愧。”

姜芃姬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日常想捶死丰真。

他这么说,不是反讽姜芃姬阅遍风月,功力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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