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一种专情吧。
自打万秀儿住进府中,丰真的私生活都收敛了好多,赶上工作忙一些,几乎没浪了。
搁丰真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
自家府上住了位异性客人,他作为主人总不能太放浪形骸,以免坏了人家名誉。
呵呵——
借口倒是冠冕堂皇,可惜丰仪连一个字都不信。
丰真要真没意思,当初也不会给丰仪写家书,让他照拂万秀儿。
丰仪顺势让万秀儿在府上客院住下,不也是因为丰真的暗示么?
故而,万秀儿成为丰府下一任主母,丰仪没有丝毫意外。
真要说意外,大概是丰真这一年多都规规矩矩,对待万秀儿竟没有丝毫僭越的地方。
丰真和万秀儿的故事,好比一只硕鼠守着米缸,最后对米缸内的大白米日渐生情。
被儿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丰真的脸皮滚烫滚烫的。
他道,“这是为父的意思,秀娘子倒是同意了,但她觉得还要征求你的意见。”
“既然如此,年后挑个黄道吉日,将这事儿成了吧。”丰仪神色自然地道,“时间倒是有些赶,多少会委屈秀姨娘。孩儿下学回府去看看库房,三书六礼一样不能缺,一定会备妥当的。”
丰真:“……”
这是儿子呢,还是祖宗呢?
“孩儿观察秀姨娘多时,此人心性倒是不差,将府邸交给她也不用担心出差错。”丰仪道,“婚姻乃是大事,委屈哪一方都不成。既然秀姨娘与父亲有结为连理的意向,那父亲应该尊重她。成婚之前,暂且让秀姨娘搬出客院,在外择一处宅院作为出嫁娘家。若是秀姨娘从府中出嫁,再嫁入府中,让外人看了,实在是有些不规矩……听闻秀姨娘与兰亭公曾是同乡,父亲在兰亭公面前又有几分薄面,倒不如请一份恩典,让兰亭公出面保个媒,喜上加喜。”
丰真:“……”
丰仪又问,“秀姨娘身份特殊,还是再嫁之身,妆奁嫁资怕是不足,父亲可要私下添一些?”
毕竟结婚还有个晒嫁妆的步骤,这关系到女方的脸面。
世族贵女的嫁资都是从出生就开始攒的,万秀儿出身不弱,妆奁自然丰厚。
不过,万秀儿跟着前夫驻守寒昶关,大部分嫁妆都在战乱中遗失了。
后来找回了一部分,但也只是冰山一角。
哪怕是二嫁,该有的东西也要有,总不能让外人看了新妇子的笑话。
丰真嘴角的神经抽了几下,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字,乖乖坐好听儿子安排就是了。
丰仪稍微一想,感觉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
若按照寻常步骤,男女方备嫁要准备一年或者半年。
不过,如今却是特殊时候,开春或者秋收之后又有大战,慢腾腾准备是不可能了。
“自然要添的——”
丰真的身家也不少,毕竟姜芃姬并不是个抠门的主公。
每逢大胜搜刮敌人的财物,她总要散一波财,再加上丰真府上还有不少赚钱生意,几年积累下来,不仅填补了以前的亏空,反而攒了一笔巨财,弄一份体面的嫁资是没有问题的。
丰真又道,“不过,这不用走公账,从为父私库划就行。”
丰仪是嫡长子,家产大头肯定要留给他,总不能为了娶老婆就委屈了儿子。
丰真打趣道,“再过两年,你也该议亲了。风氏家大业大,你想娶风瑾的长女,不掏空了老本,岂不是委屈了人家闺女?聘礼给的越多,风怀瑜嫁女儿添的嫁妆也越多,准保让他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