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道,“喏!”
要是主公出事了,他们可以以死谢罪了。
李赟面色冷若冰霜,他蓦地加紧胯下战马白白的马肚,拎着长枪冲杀过去。
哐的一声,两杆长枪相击,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李赟手腕用了巧劲儿推开谢则的攻势,顺便挡下了他的杀招,救下一员我方小兵。
“谢则?竟然是你!”
李赟冷哼一声,枪势凶猛地冲着谢则要害袭去。
若是被击中了,绝对是一枪穿心。
谢则紧紧抿着唇,同样认出李赟——身怀谢氏家传武艺的青年将领——因为战事紧急,谢则至今还没功夫向家族请示。李赟的面庞被橘红火光映照得柔和几分,削弱了那股锐利之气。
仅仅一眼,谢则的脑海霍地闪过一副挂在父亲书房的画像。
画像上的男人一袭玄色儒衫,端庄儒雅又不失勃勃英气,容貌似天地钟灵。
这男人和眼前的李赟有五六分相似!
电光火石之间,谢则想起男人的身份——那是谢氏上一代嫡系嫡长子谢谦,若非谢谦出事哪儿轮得到谢则的父亲捡漏得了家主之位——说起来,谢谦“死”了二十余年,算是谢氏出事前唯一流落在外而不知消息的嫡系子弟。眼前的李赟年纪符合,相貌还与谢谦如此相似。
难不成——
这二人有什么关系?
纵有满腔疑问,谢则也没有开口,手中招式越凌厉凶狠,招招致命。
李赟同样不甘示弱,提枪就冲着对方面门捅过去。
屁个血缘关系!
乱世之中,身不由己。
两人立场不同便是你死我活,哪有情面可讲?
谢则这边人马不多,本就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优势,时间一旦拉长,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瞧出这点,李赟立马转攻为守,似黏在谢则身上的牛皮糖,纠缠对方无暇他顾。
谢则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不顾身上被李赟捅出来的血窟窿,干脆采用以伤换伤的方式。
他与李赟武艺不相伯仲,若是真正拼命,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谢则铁了心不要命,李赟处境反而危险。
所幸这是李赟的主场,谢则不可能毫无干扰地袭杀他。
不多时,谢则已经挂了一身伤,鲜红的血水从伤口淙淙流出。
“你倒是镇定,不怕柳羲葬身火海?柳羲一死,尔等虫豸焉能困住蛟龙?”
谢则喘着粗气,粗哑着嗓子问道。
若非李赟耳力绝佳,这般混乱的场景他还真听不清呢。
“你刚才说谁葬身火海呢?”
姜芃姬的声音传入二人耳畔。
“许裴是蛟龙?嗯,真可惜——他很快就是死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