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的火力打得寒昶关守兵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扳回的优势荡然无存。
在这个战争器械落后的时代,投石车对关卡的威胁性太大。
程靖看不清城墙上的情势,但从声音判断,战场已经向他们偏离了。
思及刚才的争执,程靖对着姜芃姬深深作揖。
他以为姜芃姬是任性妄为,但看如今的情势,人家分明是胸有成竹。
不仅当机立断、及时止损,还做出了最正确的布置——
钦佩的同时,程靖内心是止不住的忌惮和冷意。
姜芃姬对程靖颔,对着勤务兵道,“取我的武器,今日不活拆了寒昶关!”
寒昶关被拆,沧州孟氏便失去一道天险门户,再渡险峻的松河,沧州便是剥了防御、浑身酥软的美人,由她为所欲为了。她连北疆都干死了,还怕一个沧州孟氏——
“当年我便说过,我会亲手摘了孟氏的脑袋。这寒昶关,便算做利息!”
姜芃姬口中喃喃,原本固若金汤的寒昶关,如今被投石车砸得坑坑洼洼,瞧着格外凄惨。
“停下投石车,上云梯、攻城木!”
既然无法登墙夺城,那么便拆了城门,上下两路、齐头并进。
有了先前的抢登经验,寒昶关守兵又被投石车砸得阵型打乱,二次登墙相当顺利。
组装的攻城木也已经准备到位,两侧各有二十名兵卒,扛着攻城木向城门撞去。
当孟浑率领大军赶来,寒昶关的大门已经被拆了,两军在城洞和城墙爆激烈交锋。
孟浑隐隐有种头皮麻的冲动,主公太能干了,手底下的谋臣武将很有压力啊。
虽说寒昶关还没攻下,但他们已经破了城门、抢了城墙,这一战几乎没什么悬念了。
“主公,末将来迟。”
姜芃姬道,“不迟不迟,你来得挺及时。率兵把那些瘪犊子都干翻了,趁早回去吃早膳。”
孟浑:“……”
懵了一会儿,孟浑铿锵有力地应下。
主公已经下军令了,夜尽天明之前,必须拿下寒昶关。
“主公可要——”
孟浑瞧瞧姜芃姬手中拿着的两个巨大狼牙铁锤,光是看着都觉得沉得慌。
姜芃姬道,“等大军夺了城洞——”
她的确想下场打一场,不过两军在城洞打得不可开交,姜芃姬总不能费劲儿挤进去吧?
等大军冲入寒昶关,战场地势开阔了,她再松松筋骨。
孟浑闻言,长松一口气。
他真怕主公不把自己当主公,亲身上场和拼命。
战场刀剑无眼,主公敢这么做,几个先生能和他拼命。
寒昶关虽是沧州的天险门户,但随着孟浑带兵增援,敌方逐渐力有未逮,战线一再失守。
姜芃姬见状,嗷呜一声,手持两把凶残的特制狼牙铁锤,冲入敌军。
一锤子一条人命,两锤子连屋子都能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