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芃姬表现得很喜欢,只能表明她是个喜好颜色的普通女子罢了。
爱美又有些虚荣的女子,自然好对付,因为这是个弱点。
若她勃然大怒,祁夫人也不意外。这表明姜芃姬以后的成就有限,哪怕她已经是州牧,但受限于女子身份又没有足够的度量和远见,未来的路又能走多远?更加令人放心。
结果,姜芃姬的反应不是以上两种。
没有生气,还欣然接下礼物,目的是为了转赠佳人,借花献佛。
既彰显了自己的宽容和度量又成全了祁夫人的颜面。
越是这样,祁夫人才越不敢轻视,所以她令侍女退下,解下腰间的刀,以示和好。她敢肯定,哪怕姜芃姬是个女子,此人的优势也不会因此倾颓,以后的成就更不会止步丸州州牧。
必是劲敌!
祁夫人道,“相较于妾身的小聪明,州牧的心胸和肚量才令人胆颤。”
姜芃姬用陈述句。
“这些礼物,应该不是黄嵩让你准备的。”
“伯高不知这事。”祁夫人道,“这是妾身一人的决定。希望这不会影响州牧与伯高的情谊。”
“我猜也是,黄伯高有这个心试探,他也没这个胆子。”
不管以后会不会和黄嵩起冲突,至少目前还是谈得来的朋友。
姜芃姬笑了笑,调侃道,“夫人不担心了?”
祁夫人捻着帕子,眼珠子转了下。
“来之前还是有些担心的,如今却不担心了。”她惭愧地笑道,“妾身知道,伯高算不上多好,但妾身心慕他,我们二人又是喝了合卺酒的夫妻,他在妾身眼里便是世间最好的良人。不过,州牧这般肚量胸襟,与世间陷入情爱的女子截然不同。若是男子,妾身兴许就移情别恋了。如此优秀,自瞧不上伯高的。妾身也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伯高能吸引州牧的青睐。”
姜芃姬哑然失笑,“你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了,他得与我拼命。”
她让外头的侍女将祁夫人的礼物收起来。
祁夫人饶有兴趣地问她。
“州牧方才说要借花献佛,不知哪位佳人如此有福气?”
“在我看来,世间女儿皆为无双佳人,这哪里能算是福气?本就是应该的。”
祁夫人听了,面上绽开了笑容,半真半假地抱怨。
“妾身觉得州牧是个女子,既有些可惜,但又有些庆幸。”
“何出此言?”
“若州牧是男子,对于那个能让你捧在手心、珍重对待的女子而言,何其有幸?但是,对那些恋慕你却又求而不得的女子来讲,又是何其可悲?”祁夫人道,“幸好,州牧是个女子。”
姜芃姬眯了眯眼,不怀好意地给黄嵩挖坑,“话不能这么说,对于天下男子来说,大概是个梦魇吧。一介男子,所作所为还不如女子更加体贴周到,枉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