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周围猜疑的眼神更多,丁柔猛地惊出冷汗,她几乎忘了裕兴城里的人多半是认得她的!不久前她

才在晏府门口大喊“晏秋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今日被金谦良一搂,可怎么说得清?

这些人并没有堵着她,很快大家就散了。但是丁柔分明感觉许多目光投向她,灼灼烧体。金谦良眯着眼,笑得很开心:“如果这时我突然抱住你亲一口,你觉得会怎样?”

丁柔汗毛倒竖,警惕地飞快退开,越看他越是觉得可疑:“你是故意的?”

“答对了!”金谦良打了个响指,笑眯眯赞道,“那你不妨再猜猜看,我为何如此?”

丁柔心中的火气噌地窜上来,很想一拳打碎他那张可恶的脸:“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何如此陷害我?”

幸好方才那一幕没有让晏秋瞧见。丁柔头痛地想,晏秋这人虽然从不轻易怀疑人,但他眼里不揉沙子,若是此事传到他耳朵里,恐怕有的她受。以前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有人以相同的手法对付她,但是被晏秋抓出始作俑者,狠狠揍了一顿。而后狠狠训了她一个时辰,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够她洗脸了。

时隔多年,也不知他会怎样收拾她。丁柔心想,又有些侥幸,或许他不会知道呢?然而无论如何,金谦良这样设计她,总不能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此时两人已渐渐走出这条热闹的大街,转而走到一条略为清冷的小道上,金谦良脑袋略略侧过去,轻巧地道:“我这人最是心软,对美人总是下不了手。罢了,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插手晏秋的事。”

丁柔心头一跳,很是恼怒起来:“自你上次警告过我之后,我何时插手过你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狡辩还是真蠢。”金谦良停下脚步,笑容渐渐冷了下来,一双风流的眼睛逐渐冷成寒冽的冰晶,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在食香丸的份上,我给你解答。到晏府门口大闹的刘家媳妇,是我叫人雇的。”

“你——”丁柔瞠目结舌,“那把火,是不是,也是你放的?”

金谦良自然不可能给她答案,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转为怜悯:“你还想守着晏秋?我劝你放弃吧,他的好日子不长了。不如考虑考虑我跟你说过的,做我金家的金牌医师。”

说罢,摇摇扇子大步离去,剩下丁柔一人站定在那里,久久无言。耳边仍响着金谦良临走前说的一句:“不要妄想将这些透露给晏秋。不然你会比他惨。”

接下来的几日晏秋一直没来找她,就连差小厮送信都不曾。丁柔

曾专程上门,要为他针灸,却没见到人。最近秋水阁事情很多,自染坊失火后,晏秋借了向家的一处染坊赶制四下欠的布匹。而因为青贵人染制方法特别,为防被人偷瞧去,更是束手束脚比平时慢了一倍不止。好不容易染出一批,竟在路上遭了匪,悉数被劫去。

晏秋气得摔了许多东西,终是生生咽下,因为东宁出事了,被对门金家布坊里突然飞出来的算盘砸到脑袋,伤了一只眼睛。两家理论的时候,金家布坊的伙计道歉毫无诚意,只道自家伙计打闹着玩,谁料到算盘会生生飞出去,正好砸中东宁?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把叶管家都给气倒了,老人家一辈子是老实人,从来讲究以理服人,如今被几个无礼小辈顶撞,偏还动他不得,直窝火。

金家赔礼很爽快,此事倒也没闹太久。然而晏家像是撞了邪,一桩一桩蹊跷事接踵而来。货仓走水,所有布匹绝无幸存,绝大多数生意都黄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飞快流失,一时惨淡到无以复加。

一个月后,丁柔终于见到晏秋,顿时吓了一跳:“你怎弄成这个样子?”

因他这一个月都不曾出面,钟嘉的日子好过很多,不必每日再挨打,旧伤全都痊愈,此时站在丁柔身边,眯着眼睛静静笑着。

晏秋嗯了一声,嗓音低沉而沙哑:“最近事情多,有些忙不过来。”

丁柔张张嘴,却不知劝些什么,只好说道:“进来坐坐吧,我给你倒杯茶。”

晏秋比一个月前瘦了很多,眼窝都有些凹进去,原本略有些苍白的皮肤变得很黑,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遍布的血丝昭示着他的疲劳。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根柴火棍,若非他走路挺拔笔直,简直就像只干瘦的黑猴儿。

接过丁柔倒的水,三口两口喝干净,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两杯,才歇了口气,神情说不出的疲惫。丁柔看着眼前这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心酸不已,又去灌了壶茶来,才坐下颤着声音道:“你从哪里过来?怎么渴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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