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回到了大都,我知道他在哪里。”容若公主淡淡的说道。
“对啊,咦,你知道?”墨言的大惊小怪立马引起了锦绣和景沐暃的注意。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夜痕好歹也是太子,是有很多忠实的属下,但是我觉得在这非常时期,他只会静静的潜藏起来,等待机会的到来。”容若公主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面容隐藏在烟雾缭绕里,竟是有些模糊不清,幽幽的说道:“我有办法找到他。”
“可是需要琉璃阁的帮忙?”
“现下,你这个兔子窝被老虎虎视眈眈,我看也藏不了多久了。”
“劳烦容若公主挂心了。俗话说狡兔三窟,老虎再怎么凶猛,也只是一只而已。”
锦绣扑哧一笑,景沐暃见锦绣笑了,眼角眉梢都沾染着淡淡的笑意,问道:“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夜弘若是知道墨大当家的将他形容成一只老虎会是什么表情。”
景沐暃这次倒是没有太过于纠结锦绣口中竟然出现其他男人的人名,跟着笑道:“怕是开心居多吧。”景沐暃说这话也是有着自己的深意的,俗话说的好,一山难容二虎,锦绣把夜弘称呼为老虎,如何不是对夜弘想要登上至尊之位的狼子野心的讽刺?
墨言听到锦绣和景沐暃两人之间的调笑,说道:“二位虽然是玩笑之言,但是也不无道理。夜弘与我只是合作关系,说是主仆倒是少了些忠义在里头,可是,只靠利益联结的同盟总是让人有猛虎在卧的紧迫感。”
锦绣挑眉,俏皮的说道:“墨大当家的难道变成了夜弘枕边的老虎,让他日夜不宁不成。”
“墨某只是一介生意人,如何有这本事?翻江倒海,扭转乾坤还得依仗王爷和公主了。”墨言三两句话,一定高帽子便轻飘飘的落在了景沐暃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却还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错处来。
“只是不知道墨大当家的如何定义我们和夜痕,还有琉璃阁之间的关系呢?”锦绣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便将一个难题轻飘飘的推了出去。
墨言摇着扇子,说道:“利益。”景沐暃、锦绣、容若公主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以何样的表情来面对当前的情况。
墨言倒是坦荡的很,说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符合现下的情况。我说了我只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最要紧的便是将自己的买卖开下去,如今,王爷和公主都是极为聪明灵透之人,自然知道,你们是我的最大的主顾,如此而已。”景沐暃眼中的激赏之色愈深,世上的聪明人不少,但是能够分得清楚分寸的聪明人却是不多。笑意弥漫到嘴角,勾起一弯弧度,笑着对墨言说了四个字,他说道:“合作愉快。”
墨言也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与聪明人说话,竟也是个省时省力的法子,一点就透,点到为止,一切尽在不言中。很快便敲定了容若公主负责寻找夜痕的下落,恐怕也是因为容若公主是在座的众人中,最有可能赢得夜痕信任的人了。景沐暃则担负着保护锦绣和寻找大荣国皇后颜若书的重任。
这边其乐融融,一片祥和之气,却说夜弘那边黑云罩顶,山雨欲来。
原来,夜弘将容若公主也就是杨若他们送到皇城的正门之后,看到了一个侍卫和两个太监模样的身影鬼鬼祟祟而去,联想着今日以来锦绣居住的偏殿的异常的平静,一股不安袭上了夜弘的心头,他赶紧催马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甩手将缰绳扔给了前来迎接的侍卫,急急忙忙的冲着锦绣居住的偏殿而去,边问身边侍候的宫女,“今日,锦绣姑娘的病症可好些了?御医有无来过。”
宫女小跑着才能跟上夜弘的大步,不由得有些气喘,说道:“奴婢今日还未曾见到锦绣姑娘。”
夜弘倏然的止步,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说道:“你说什么?”
“奴婢,奴婢今日还未曾见得锦绣姑娘。”
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禀道,一阵寒风吹来,竟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看着夜弘便要发雷霆之怒,便听到殿门吱呀的一声,从内里打开了,夜楚从门内走了出来。
“老六,你怎么在这里?”夜弘不由得眯了眯眸子,狐疑的问道。
“五哥,锦绣姑娘病了,我有点忧心,过来看看她。为她送过来一些清淡的吃食。”夜楚不慌不忙的行礼说道。
“哦,锦绣姑娘的身子可大好了?”说着便要绕过夜楚,转身朝着偏殿的大门口而去。
夜楚伸手拦住了他,两个人的视线在黑夜中在微弱宫灯的映照下,竟发出微弱的火光。夜弘没有立即的质疑夜楚,他在等着夜楚开口。
果然,他便听到夜楚说道:“五哥,你还是不要现在进去的为好。”早在听到门外侍从高声禀报的声音,夜楚便知道,锦绣失踪的事情是瞒不得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夜弘追过去的时间。想到这里,夜楚的双眸,漆黑如深沉的夜色,看不清楚表情。
“为什么?”夜弘看到夜楚如此,倒是不急了,停下了脚步,双眼闪过一丝玩味,说道:“哦,为什么?”
夜楚差点在夜弘的探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将脚尖稍微朝前迈了迈,摆出防御的姿势来。
“我有没有说过,你最不适合撒谎了。”不知道为何,夜弘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