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飞鸢大感奇怪:“不是你们交战,你将他打下去的?”
“我怎么会将他打下去?”阿容顿时委屈地道。
他的记忆虽然混乱,然而只对屠飞鸢一个人,并不针对其他人。因为与亡魂交战时,他心里只想着屠飞鸢一个人。所以对其他人的记忆都是正常的,唯独屠飞鸢不正常。
他知道斐仁烈是王爷,位高权重,故此见他前来平乱,心里是高兴的。特地寻了一处空旷地方,约他商谈事情。谁知,斐仁烈却说下面有什么在呼唤他,不顾他的阻拦,跳了下去。
屠飞鸢怔住:“居然是这样。”她想起齐晖,想起玉轻尘,想起那些侍卫,不由心中一寒,“阿容,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月圣国崩塌时震裂的土地。”阿容说道,“月圣国崩裂时,并未全体崩裂,有一部分仍然存留着,只坠了下去。他们都很恐惧,并不敢离近了。我也是想着没有人会偷听,才叫斐仁烈在那里商谈的。谁知他没用,自己跳了下去。”
“胡说什么?”听他说斐仁烈坏话,屠飞鸢立刻捶了他一下,见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才又道:“他跳下去时跟你说了什么?”
阿容挠了挠脑袋,道:“他叫我不要杀你。”
“就这些?”屠飞鸢问。
“他急着跳下去,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阿容道。
屠飞鸢拧眉。连斐仁烈这样的人物,都扛不住下方的迷障吗?那为何她没事呢?
“你也怕那裂隙么?”屠飞鸢已经不称呼那悬崖为悬崖了。
阿容摇头:“我不怕。就是离得近了,下方总有声音喊我,烦得很。”
“那你听到什么?”屠飞鸢偎近了,好奇问道。
阿容道:“我娘喊我带你一起跳下去,叫我们一家团圆。”
屠飞鸢闻言,不由得脸上一黑。
“我想着,带上阿鸢的爹娘、爷爷奶奶,才算一家团圆。可是阿鸢的爹娘,还有爷爷奶奶,估计是不肯的。而且,我娘死都死了,也不着急一时半会儿就见到我们,我就没理她。”
屠飞鸢听罢,心中一时柔软下来。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这时,月辉从当空洒落,映得他面目英俊非凡,一双漆黑眸子明亮如星,盛满温柔的情意。她不禁轻笑,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掂脚吻上他的唇。
天地为媒,明月为证,她爱上了这个一直爱着她的男人。
晚风徐徐,寒星点点,空旷的山野中响起树叶的哗哗声,为两人奏响温柔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