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子并未明白他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柔软如蛇的身子更贴近两分,声音难掩急切:“三少爷,这件事就只有那凤氏一人独出风头,旁人都知道凤栩阁了,却不知道咱们秋棠苑呀!”
男子的脸色骤然冷了两分,饮酒的姿势一顿,反问道:“‘咱们’秋棠苑?”
女子顿时面上有些尴尬,随即连忙补救道:“珍珍也姓钱,一直以秋棠苑自豪,方才不知不觉便……三少爷不要生珍珍的气。”
钱三爷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蔑,随即化作邪恶的欲念,搁下杯子,改为掐住钱珍珍的下巴:“本少爷很生气,珍珍打算如何为本少爷消气?”
钱珍珍低下头吃吃直笑,说道:“三少爷想要珍珍如何,珍珍便如何,还不行吗?”
自从钱掌柜死后,而钱珍珍又惹恼了钱老爷,被打了一顿撵出大门。钱珍珍一直引以为耻,极为不甘,立誓要叫凤瑶付出代价,也叫钱老爷付出代价。后来,她打听了钱家三少爷,钱三爷的品行风格,寻了一个机会,勾搭上他。
钱三爷身为第三子,虽嫡非长,家业原没他多大事,因此从小便养成了纨绔脾气。渐渐年岁大了,更加混账,百无禁忌。又见钱珍珍主动送上门来,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后来尝到钱珍珍的滋味儿,又听了钱珍珍编出来的一套谎话,便不以为意地出了一千两银子给薛程仁,把这位钱掌柜千挑万选给钱珍珍的赘婿给踢走了。而后,钱珍珍则使出百般手段,扒着钱三爷不放。
如今听说了明秀庄举行比赛之事,钱珍珍觉得是一个好机会,故而缠着钱三爷一起观看了今日的比赛。
赛后,更加用心险恶地说道:“如今凤栩阁还没店面呢,便被人们这样记挂。等到赛后,凤栩阁有了店面,就冲着这几日积攒的人气,到时候还不是一飞冲天?咱们秋棠苑,岂不是被挤得没有地方站了?”
“珍珍想得倒是深远。”钱三爷低头蹂躏着钱珍珍的红唇,若有所思地道。
钱珍珍低头羞涩说道:“珍珍都是为了三少爷。”
钱三爷低头瞧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中邪念更深,随即想到今日早上见到的那名女子,一袭白裙,本是柔弱可人的色调,偏偏缝了大红绣玄纹的宽祍,竟显得庄重而优雅,不容亵渎。
那便是凤氏,怀里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所嫉恨的人。
钱三爷想到那张生得柔媚,却神态端庄的面孔,以及窈窕动人的身姿,再看怀里这个涂了不知多少层脂粉,俗艳得令人乏味的女人,眼中欲念迅速消退了。若是,能够得到那个女人……
“谁?”就在钱三爷幻想抱着那个窈窕动人的女子时,忽然厢房的门被敲响了,立时抬头问道。
钱珍珍不情不愿地从钱三爷的身上起来,也看向推开门走进来的那人。
但见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姑娘,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长相也仅仅是五官端正而已。钱珍珍挑了挑眉,没有放在心上,低下头把弄起酒杯来。她以为,这是钱家的丫头。
谁知,钱三爷也不认得:“你是谁?来找谁?”
“大爷好,夫人好。”女子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随后往里走了两步,在钱三爷皱眉之前,开口说道:“方才我在隔壁坐着,听到两位说的话……”
“嗯?”钱三爷眉头一拧,将手中茶杯磕在桌上,冷厉的目光刺向站在前方的女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子不慌不忙,甚至头也没有抬起来,仍旧低眉顺眼地说道:“大爷不必担心,小女子只不过是一名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大爷若要收拾小女子,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钱三爷听罢,眼中倒是闪过一丝奇异,不由得将这女子上下打量起来。
钱珍珍瞧见了这一丝好奇,抿了抿唇,方才因为这女子叫她“夫人”而生出的快慰,瞬间消去。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知道,还不快滚?”
“小女子名叫青槐,冒然打扰,实在唐突。”面对钱珍珍的怒意,青槐不慌不忙,此刻抬起头来,目光中闪动着明亮的执着:“我与凤栩阁有仇怨,不愿看见凤氏张扬,故而方才听到两位的只言片语,才冒昧闯进来。”
“哦?什么仇怨?”钱三爷此刻真是有些好奇了,扬了扬手,叫青槐把门关上,又指了指身前的空地,“你好好说一说,说得好了,大爷不追究你的罪过。”
青槐福了福身,顺从地关上门又走回来,站在钱三爷的前面,抬起一双不算漂亮,但是十分明亮的眼睛说道:“我原是御衣局的小宫女,负责伺候凤氏。然而凤氏的箱子里莫名进了脏东西,凤氏一口咬定是我所为,我不仅丢了差事,还被损了名声。”
“凤氏毫无凭证,便咬定是我做的,我不服气!”青槐的声音坚定有力,目光明锐亮泽,“可是我人小力微,又没有路子,报复不了她。适才听见钱三爷的话,如果钱三爷有意教训凤氏,青槐愿为棋子!”
当晚,李玉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昨天的比赛结果,是一千八百票对九百票。今天的比赛结果,是一千七百票对一千两百票。加起来,白国已经落后一千四百票了。除非接下来的四天,白国每天都压倒大景朝三百多票,否则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