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然就这样抱着耶律慕枫坐了很久很久，脸上的泪痕什么时候干涸的，自己都不知道。

当十五王爷跟叶子提着野鸡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夜悠然像是傻了一样抱着耶律慕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五王爷大步冲了过来，低头一看，伸手放在耶律慕枫的脖子动脉处，片刻之后，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他睡着了！”夜悠然轻轻的说道：“他刚才还在跟我说话呢！”

叶子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然！”叶子慢慢蹲下了身体，轻轻握住了夜悠然的手：“别这样！”

“为什么总是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夜悠然眼泪又下来了，就那么看着叶子：“一开始是婉婉，接着是尼娅，再接着是轩蝶夏，现在又是耶律慕枫！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让我面对这些？”

“然然，听着，我们都很心痛。可是，你现在更要振作起来，你要为他报仇啊！”叶子不停的宽慰着夜悠然：“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比谁都重情重义，我们中间哪个故去你都会疯掉！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振作起来！如果你倒下去，我们怎么办？西域怎么办？夜轩怎么办？耶律慕枫的仇怎么办？”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好难过！”夜悠然轻轻垂下眼睑：“以前的自己除了逼着自己变得坚强没有别的办法，叶子，借我个肩膀，让我靠一下！”

叶子赶紧坐下，一把抱住了夜悠然。

夜悠然钻进叶子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压抑了这么久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猛然爆发！

再强再有能力，可自己也终究只是个女人！

承受了这么多，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这种痛，隐藏的太久太久了！

叶子不停的拍打着夜悠然的后背，不停的劝慰着夜悠然。

好姐妹是什么？好姐妹就是在一个哭的时候，另外一个也跟着抹眼泪！

十五王爷默默的转过了身体，在不远处，掘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坑洞。

夜悠然抱着叶子狠狠的哭了一顿，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留恋全都发泄了出来。叶子的腿都麻了，可是都没动一下，任由夜悠然抱着自己哭着，发泄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十五王爷慢慢走了过来，蹲下说道：“然然，叶子，他累了，我们就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夜悠然跟叶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耶律慕枫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样，嘴角的笑容安详，恬静。

十五王爷伸手要去接，夜悠然却是自己抱了起来，转身走向了挖好的坑洞，将耶律慕枫轻轻放下，为他拉平衣服。

整理好一切，三个人捧着泥土，一点点的将他掩埋。

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三个人的眼泪又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夜悠然放好最后一块石头，坐在了坟前，想着自己跟耶律慕枫一起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竟然是如此的鲜活，竟然真的像是在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一般。

眨眼间，竟然已然天人永隔。

“然然，别这样！”叶子蹲在了夜悠然的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说道：“死者已矣，还有更多的活着的人，在你身边陪伴着你啊！那个嫉恶如仇，好为姐妹打抱不平的然然去哪了？你怎么可以让那个慕容凝儿继续为非作歹下去？她屡次三番的伤害你，这次更是肆无忌惮的夺走了耶律慕枫的性命，你怎么可以饶恕她？”

夜悠然冷冷的说道：“我是不会饶恕她的！死也不会放过她！”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然然！”叶子一把抱住了夜悠然“站起来，告诉我，你可以的！”

夜悠然用力的点了点头，转头给耶律慕枫的坟前郑重的放了一束新鲜采摘的菊花，神色郑重的说道：“慕枫，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的江山没人可以夺走，没人可以从你的手里抢走！属于你的，就永远是属于你的！慕容凝儿，我面对耶律慕枫的坟墓起誓，我不会让你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