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躬身点头,我赶忙站起来道谢。
当他出去的时候,我就给闫伐金了条信息:我们的合作取消。
是啊!孙明杰说的对,警察不会帮我报私仇,我的仇,还是要自己来报……
……
孙明杰离开之后,进来一个穿和服的小姑娘,行礼之后,赶忙捯饬餐具。将孙明杰的收掉后,移过了陆辰生的餐具。
然后,又是微笑行礼的离开。一语未。
“吱”,门开了。
陆辰生拄着手杖进来后,背手将门关上。
他关门的那个动作很熟练,让我觉得他是这里的常客。
“你经常来?”我问。
“嗯,还行吧。比较喜欢这里的清酒。”他说着坐到了我的对面。
“感觉你跟孙明杰不是一般的熟。”我说。
“聊聊我们吧……”他说着举起了酒盅。
我抬起酒盅,迎着他柔和的目光,耳中回荡着他那句简单的‘聊聊我们吧……’,不知不觉中,竟有种落寞的感觉绕上心头。
他,要走了吗?
轻轻碰杯后,他昂起头,一饮而尽。
“为什么这么突然?”我问。
“其实,我一直有想去日本的想法,东京、大阪、名古屋……呵,都是我很喜欢的地方。”他说着,脸上却没有喜色,倒是有些哀愁。
“你这么一说,感觉你都不像是个军人的孩子了。军人的孩子应该都厌恶日本人的吧?”我尽量的选择一些轻松的话题。
“你也是军人的孩子,你讨厌日本人吗?”
“讨厌那些战争份子,像孙明杰这种还是不讨厌的。”
“对。战争跟我们的关系不大,在日本你去了解一下的话,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反战情绪强烈的。我这次去,也是思考了很长时间了,一直想去日本学习一下古建筑和抗震方面的建筑设计。在日本很多古建筑和古文化都保存的很好,咱们国家糟蹋了很多,学都学不到了。”
听他聊起专业方面的问题,便觉得话题轻松了很多,笑着问:“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或许几个月,或许……”他抬起头,眼神忽的柔情满满的看着我,“……或许,几年……”
“哦。”我经不起那么炽热的目光,有些心虚的底下了头。心里,也有种离别的痛在隐隐散……
“我离开之后,也让你的世界清静清静。”他苦笑着又举起了杯子。表情想尽量的笑,可是那眼神却又苦的要命。
“谢谢你以前为我付出的一切。”我碰杯。想起曾经他曾经只身一人跑去云南,落魄的像个流浪汉似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心疼;再后来知道他为我父亲割了一个肾时,心里就更疼;想到他一声声说着爱我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了……
“傻瓜……”他放下酒杯,隔着桌子伸过手来为我拭掉眼泪,“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莫名的道歉。只是觉得除了对不起,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是我的生父母对不起你……”他说。
“闫红珍也不舍得你走吧?还有乌鸦。”
他愣怔了一下,手停在了我的脸颊上……
收回手后,将酒一口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放到桌子上后,开始在我面前操纵。
“怎么?”我好奇的看着他操作。
他将手机调到音频上后,低着头说:“给你听段录音。”
“录音?”
“嗯,我跟闫红珍的。我偷偷录的……”
他说着,便点开了录音,传来了手机与衣服摩擦的声音。
“吃点吧?知道你要来,我忙活了一上午呢。”闫红珍语气轻柔的说。
“陈德彪呢?他在哪?”陆辰生问。
“我说过,如果你心里把他当父亲,我就带你去见他,他也是非常想见你的。辰生,要知道,我们两个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那你现在打电话,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