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物和食物分类放好,又将尿桶直接拎到了屋内后。便说先去学校看看后,离开了。
……
父亲是有几个要好的战友的,我记得有一家饭店的老板就是他的战友。他不好意思去借,可是,我得厚着脸皮去。
我顾不得他所谓的那些东西,我眼中只要他活着。曾经那是他最大的欲望,而今也成了我的欲望。
到了饭店时,正好下午两点半。
他那个战友见我来后问我是不是收酒瓶子,我走过去,很认真的说:“叔,我爸病了,这次来就是想跟您借点钱。”
“莫大哥咋了?”他神色慌张的从酒店吧台里面绕出来问。
“做了手术,割了三分之二的胃。”
然后,我将经过,包括骗我父亲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他。他很感动的直接拿出了三千块钱。
我给他写借条,他说不用。
我非要写,“叔,这钱是我借您,所以,您一定不要对我父亲说我来找过您,更不能向他要钱。这是借条,等我赚了钱,我一定还给您的。”
“行。你叔这小饭店也帮不了你多少。你别怪你叔无能就行。莫大哥好人啊。好人啊……”
……
走了三家他的战友,都是以同样的方式。但是另外两家并不富裕,只是一人借给了我五百块钱。
手里拿着四千块钱,一想才一个月的。心里就莫名的慌。
从城西一路走到了城东,看到夜宴KTV的时候,心里就想起了根子。
但是,父亲的话也在耳边想着。也想着父亲拿起拐棍打老板娘的情形。
这么大的店,根子肯定有钱……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想不了那么多了!
能借点就借点!
看到前门人不多,直接从前门进去了。
老板娘被我父亲打过,还因为我父亲而被根子扇了一耳光,所以见我过来,没好气的站在吧台里面看着我问:“你过来干什么?收瓶子啊?甭来了,已经转给别家了!”
她说着便低下头,不再理我的噼啪的按着计算器算账。
我走过去,她依旧没理我。
“根子叔呢?”
“你咋不叫他爷爷啊。他有那么老吗?还叫叔……”她没好气的抬起头来。
“根子哥在哪?”我换了称呼问。
“在新店!找他干什么?”她问。
“新店在哪?”我没说来的目的。
“我问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没钱了?”
我一听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她记不记仇。
她见我如此为难的样子,却忽然的笑了!
不是藐视的笑,而是开心笑!
从吧台里面直接的绕了出来,一把攥过我的手,拉着我就去了另外一边的待客沙上坐下。
“跟嫂子说实话,是不是遇到难处了?”她睁大了眼睛,非常好奇的看着我问。
刚才还冲我瞪眼,这会却又称自己嫂子了……
“我没事。你先忙。”我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她一把拉住我,笑着说:“你嫂嫂我什么事看不明白?你指定有事儿!是不是缺钱了?你爸生病了?”
我被她这么一戳心窝子,顿时撒谎都撒不出来了。闭着嘴的不说话了。
“唉,谁没个难处啊?缺多少钱?我借给你!”
陷阱!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陷阱……
“不用。我不借了。”我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你怕什么啊?”她提高音量的在我背后喊了一声。
被她那么一喊,我的身子一下就站住了。
我怕?
我当然怕!
无知者无畏;但是我有知,所以我会畏惧。
我看着她那“友好”的眼神,就想起以前洗浴中心的媚姐!
我看着这个夜宴KTV,就会想起阿蛛手上那黑蜘蛛吐“白丝”的情景!
我当然会怕。
我怕我会变成第二个,阿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