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菜品确实都是合萧玉卿口味的,可是因为在马车上发生的事,她也没有什么胃口。
萧玉卿吃了没几口,就打算抽本书看看,端木槿则直接从闲月阁拿了书,将萧玉卿拦在了容瑾阁,两人一身懒散的靠在榻上。
萧玉卿正好靠在窗前的阳光里,慢慢的,就开始有些睁不开眼睛。
端木槿看着对面的人慢慢闭上眼睛,慢慢的手中的书落在榻上,伸手将人抱了过来,拥在怀里。
萧玉卿一愣,挣扎着要起身。
端木槿却紧了紧双臂,将她箍在怀里,头轻轻一低,凑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道:“我读书给你听,你好好睡一觉!”
萧玉卿最近确实很累,端木槿的声音中带着蛊惑,让她不自觉就放弃了抵抗,然后眯上了眼睛。
端木槿满意的挑了挑唇角:“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端木槿的声音低沉中又透着清越,午后的阳光让他的声音又在懒散中带上了点点黯哑,这种极致的反差,让萧玉卿听着觉得安谧又温柔,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多少年以后,端木槿在北方遥遥相望满心苦楚,萧玉卿隐居南方,两人想到这个温暖静谧的午后,都是满心的怀念,却似乎再也回不到当初那般的心态。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端木槿停住了声音,伸手沿着萧玉卿的脸颊轻轻描摹,嘀咕道:“虽然你不是什么娴静柔美的女子,可是我却也会搔首踟蹰呢。”
睡梦中的萧玉卿感觉到脸上痒痒,无意识的伸手挠了挠,然后侧了侧身,又睡了过去。
端木槿看着她轻轻一笑,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把玩:“真是新奇的感觉呢!”
百尺长风一身的风尘走进容瑾阁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暖洋洋的午后,窄小的榻上,往日庸懒散慢不正经的萧玉卿正闭着眼睛睡的香甜,而一向华贵清冷的端木槿将人拦在自己怀里不算,还满目温柔的看着萧玉卿的睡颜。
百尺长风正要跨进来的脚怎么也放不下去了,这个场景……难道不是太惊悚了吗?
端木槿轻轻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拿了毯子给萧玉卿盖好,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白痴一般的百尺长风,径直向外走去。
百尺长风瞪大的眼睛好半天才转了转,赶紧转身跟了出去。
两人并没有出容瑾阁,而是去了书房。
百尺长风一进去看到端木槿彷如无事一般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得眉头一皱:“端木,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我们的大事为主!”端木槿缓缓说完,却挑了挑唇角,当然也不耽误他拐个女人回去:“青鸟那边调查到了什么?”
“我白跑一趟,没什么大事,就是些私人恩怨,”百尺长风摆摆手,脸上带着点点失望:“还以为萧玉卿是个人物,能让咱们多费点儿心思呢,却没有想到也不过就是个寻常的纨绔。”
“到底是什么?”
百尺长风见端木槿沉了脸,赶紧说道:“萧玉卿以前倒是也天天遛鸟逗狗,可是却不曾流连青楼,顶多也就是听曲斗鸡,三年前开始频繁出入青楼,认识了连青城,两年前因为意外遇到了黄焕之。”
端木槿皱了皱眉:“两年前她……被黄焕之所救,没有什么猫腻?”
不是他多心,而是连青城那人根本也不会拐弯抹角,就算是好不容易脑洞大开一次,算计了萧玉卿,事后也必然会立刻炫耀出来,可是两年轻连青城找人欺负萧玉卿这事,似乎从未听连青城说过。
百尺长风一笑,挑了挑眉:“端木你这脑袋还真是聪明,你怎么就知道两年前有猫腻?”
端木槿蹙眉看向百尺长风,可以眼中的威胁十分的明显。
百尺长风一见,立刻安抚的讨好:“别急别急,我马上说,两年前那根本就是黄焕之自己雇人想要祸害萧玉卿,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又变了心思,以萧玉卿的身手就一个街头的无赖当然难不住她,可是那天……她中了药!”
百尺长风一缩肩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突然觉得好冷。
“继续说!”
“萧玉卿被那个无赖弄进巷子,后来黄焕之出面救了萧玉卿杀了那个无赖,不知原委的萧玉卿将事情记在了连青城的头上,也因此两人结下了梁子。”
端木槿眯了眯眼睛,嘴角一翘,连眼角都染上了笑意,有了这件事,黄焕之出局了:“既然……黄焕之是戴****中的青年才俊,那……就不用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