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倩倩,雷一不但五脏六腑受了重创,更严重的是,他的神魂受了创伤。即便我出手,也只能吊住他的命,甚至不敢保证他能清醒过来。”
司徒倩倩听了这话,好像魂魄瞬间被抽走了,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两眼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采。
然而,很快她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仿佛下了某种决定一般,司徒倩倩的视线在容淑蓝的脸上聚焦,斩钉截铁道:“只要他活着,我就照顾他一辈子!哪怕他一辈子都无法睁开眼睛!我欠王妃的,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
容淑蓝定定地看着司徒倩倩,深邃的眸子黑漆漆的,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司徒倩倩对上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忡,眸光渐渐散乱,仿佛迷失在那寒潭中。
容淑蓝唇角轻轻勾了勾,取出一个白瓷小瓶,抛向司徒倩倩,“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来世做牛做马回报。我们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
司徒倩倩倏然回魂,紧紧捏着手里的小瓷瓶,仿佛捏着雷一的命,附身给容淑蓝磕了一个头,双手穿过雷一的腋下,把他抱住,蹒跚起身。
容淑蓝看了看一侧的家将,家将立即会意,上前背起雷一,大踏步走出了大厅。
司徒倩倩追着小跑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转头看了容淑蓝一眼,嘴角轻轻蠕动,似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淑蓝高深莫测的脸仿佛咔擦一声,裂了一道缝,眼里有羞恼一闪而逝。
一直不一言的沈瀚,凤眸盈盈一转,瞟了一眼僵在位置上的容淑蓝,俊脸凑过来,鼻子贴着她的鼻子,语气暧昧道:“阿蓝,原来当日那采花贼,是你呀……你给我说说,你那调戏小媳妇的手段,都从哪里学来的呀?”
显然,司徒倩倩在唇边呢喃的话,夫妻俩都听见了。
当初的事情,实在是年少轻狂……容淑蓝颇有点恼羞成怒,却不愿在沈瀚面前露了怯,伸手轻轻推开沈瀚的脸,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眼波一横:“十三爷,您这是想跟我好好算算旧账?”
女子明媚善睐,眼波盈盈如秋水,竟是一副难得的娇媚妖娆之态。
沈瀚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想亲吻她微微撅起来的嘴巴。
容淑蓝飞快地松开沈瀚的下巴,五指并拢,覆盖住沈瀚的嘴唇,横了他一眼,耳根热,嗔道:“你还要不要脸?”
沈瀚伸手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笑嘻嘻道:“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不是要算旧账嘛?走,我们回房算……”
大厅里,立在四周的丫鬟们头已经垂到了胸口,只恨不得有个地洞出现在眼前,让自己消失才好。却又忍不住悄悄竖起了耳朵,脸红红地偷听着。
感觉到四周羞涩又兴奋的眸光,容淑蓝老脸一红。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到在人前与沈瀚公然调情。
容淑蓝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瞪了沈瀚一眼,低声怒道:“你等着!早晚收拾了你!”说罢,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步伐轻盈而快捷,但是看在沈瀚眼里,却有点仓皇而逃的味道。
沈瀚贼兮兮地笑了,杨声追了出去:“阿蓝,我在房里等着你!看看最后究竟是谁收拾谁!”
容淑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左脚踩到右脚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要是无耻起来,女人远远不是对手——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司徒倩倩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到众人的心情。
容家堡的年味儿依然很浓,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午时一过,牡丹带着丈夫和小女儿回来了。
年夜饭吃的依然是火锅。
这回不用苏卿动手,小东指挥小伙伴们挥舞着铭亮的刀剑,把下火锅的各种肉类全都包圆了。
餐桌上,出了各色肉菜,其余的瓜果菜蔬,没一样,都是来自灵田的灵菜灵果,好味道那是不用说的。
经过一年时间的推广,乌山护城大阵能辐射的地域,全部种上了紫稻和灵菜。
容家庄的餐桌上,从主到仆,更是早早就换上了美味可口的灵米灵菜。
小伙伴们顿顿吃着灵米灵菜,又隔三差五的浸泡昂贵的药浴,这一年来,抽条得特别快,身体还格外的壮实。
十二岁的元哥儿、十一岁的念哥儿,俩小子的个头已经长到一米七。加上二人容貌俊美,走在街头,已经能招惹大姑娘小媳妇们羞答答的目光了。
今天的年夜饭比较特别,因为牡丹家的小紫苑今天过周岁。
年夜饭摆在暖阁的水榭,依然是两桌: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
饭后时辰尚早,众人给小紫苑办抓周礼。
小紫苑是个漂亮可爱的胖丫头。
小丫头坐在一堆闪闪亮的珠宝里面,小手东摸摸西摸摸,挑挑拣拣,好像选不到满意的东西,众人在一旁凑趣地逗着她。
“小紫苑,你看看,这串七彩珍珠项链多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