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到的人很多,都是段家的宾客,倒是段亦阳把林依依和童和都请来了,林依依到现在对段亦阳都有一点儿忌讳,只是看了童越披了大红的喜服,心里有一丝惆怅,其实自从孟萧回来之后,把很多事情跟林依依说清楚,又给了她一笔钱,林依依确实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确实有愧于童越跟童心姐弟。
不过如今她的童忆到现在还没有踪影,林依依觉得好想女儿,到底什么时候,她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啊,她看着童越,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童和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瞧见她在那里哭,不由皱眉道:“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林依依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想小忆,都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去哪儿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音讯,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急呢。
童和叹了一口气,也为女儿担心,可是现在找不到发女儿,他们能怎么办啊。
其实不止童年家的人来了,段家的那些宗亲也都来了,童越觉得眼晕,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能端坐在屋子里,等着新郎迎亲。
直到申远来了,段亦阳赶紧迎过去,脸上勾出一抹真诚的笑:“哎哟,咱们申小四可算回来了!”
“你结婚,我能不回来吗?”申远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比较坑爹,所以眉眼之中有几分郁色,不过大喜的日子,他还是笑得比较开。
因为是段亦阳结婚,他没有敢把自己的心事表露出来,尽量说一些俏皮话哄自己开心。
他望了好一圈儿,没见到尤秋,不由有些意外:“怎么没看到尤秋?”
“你不知道吗,尤秋早就辞了!”段亦阳真不知道如何说申远了,当初他走得匆忙,尤秋也随后离开,他一直以为这两人有联系,可是没想到看申远的表情明显不知情。
“不会吧!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申远想不明白,当初自己走的匆忙,因为申家的事情,他没有办法给尤秋一个承诺,可是尤秋为什么要走啊。
说真的,尤秋在天阳国际的待遇一直不错,非常好的那一种,因为是段亦阳的学妹,跟他们又很早就认识,所以知根知底的,段亦阳信作她,他也是。
段亦阳真恨不得给申远一个爆栗,斯文的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还不是因为你,她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申远的嘴张成了鸭蛋,他确实不知道啊,尤秋喜欢他,别逗了吧,他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这事儿太意外了,让我消化消化。”
庄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不过白奕没在,因为有些事情,白奕替庄鸣顶罪,入狱七年,如今不过刚进去,这样大喜的日子,他自然不会出现。
所以两兄弟有点儿相对无言的味道,段亦阳望着庄鸣,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庄哥,谢谢你今天能来!”
庄鸣去拍了拍他的肩:“阿阳,你大喜,我不可能不来,祝你幸福!”
“我会的,你也是,庄哥!”段亦阳回了一句,想到宋时玉现在生死不知,他其实心里也难过,不过看庄鸣的样子,象是不记得那些往事了。
他们这些兄弟,如今幸福的就他一个人,其他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幸福呢。
说到这些话题,大家有点儿情绪不好,尤其是段亦阳,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白奕,白奕出事时,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搭救,等他有空了的时候,白奕已经进去了。
而那段时间风头正紧,谁救牵连谁,而且白家的势力本来就招人眼红,谁不想让白家倒,重新立一个暗夜之王呢,尤其是聂家,白奕差点毁了聂家,聂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了他呢。
所以那段时间真是血腥过往的一段时光,如今这些人想起来没有几个胆寒的。
庄鸣尽了力,当然,段亦阳也尽了心,毕竟白奕的事情,虽然是因为庄鸣的关系,可是跟段亦阳也脱不了关系,白奕是为了他们两家甘心入狱的。
七年之后,太长,他们怕白奕等不及,他们希望白奕能早点出来。
可是这漫漫时光,总得打点什么的,这些事情庄鸣不方便,身份使然,再加上庄家的背景,虽然做这些事情比较方便,可是庄家的背景,却是让人招人嫉恨的。
他们不能走错一步,所以白奕的事情,如今只能由着段家去打理,段亦阳是一个生意人,跟这些事情没关系,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营救白奕,只不过这事儿一直瞒着童越。
白奕是他兄弟,为了做了这么多,他不可能在他危难的时候袖手旁观,那岂不是失了兄弟之情,兄弟之义吗,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哪能少一个呢。
庄鸣跟段亦阳聊起这些话题之后,倒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如今这两年,庄鸣笑的时候不多,他性子本来就偏向于冷漠的那一种,一双黑眸让人接触了有一种不寒而颤的味道,可是现在,他的那双眼睛更冷了,像是再也没有了任何感情。
他这一笑,倒是把五官生出几分鲜活来,轻捶了段亦阳一下:“说什么傻话呢,只要你幸福了,我们也会幸福了!”他妈最近在逼他相亲,他也许该考虑了,只是心的某一处地方,似乎空了一块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疼疼涩涩的。
“嗯!”男人的话贵不在多,段亦阳又跟庄鸣随口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他今天是新郎,忙得不行,如果不是庄鸣,他估计也没有时间跟别人说几句话。
段亦阳走过,申远捏着一杯薄酒走了过来,跟庄鸣轻轻碰了一下,语气多少露出几分兴奋的呼道,尤其是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整人的表情,他这种人,就是爱闹腾的那一种,刚刚看了一圈儿,觉得这婚礼中规中矩的,那怎么行。
段亦阳的婚礼,怎么能没乐子可言,这得多对不起他啊,再说,自己来这一趟不容易啊,所以他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整点乐子来:“我觉得段亦阳这小子,今天晚上有点儿欠抽?”
“嗯,怎么说!”庄鸣也深以为然,不过没有表露出来,他们这种人,心思深。
申远看不惯段亦阳脸上的得瑟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幸福,段亦阳这么幸福,他觉得牙塞的慌,于是这么一哼:“我看着他今天笑得这么开心,我其实不开心。”
“所以?”庄鸣顺着他的话问道。
“今天晚上,咱们要不要在他新婚之夜,给他整点意外?”申远出主意,他这个人,就是损啊,见不得损友开心,损友结婚,他总得加点意外对吧!
“成交!”庄鸣的酒杯碰过来,跟他一撞,两人眼底同时有一道意味深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