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打算出去透透气,因为方才跟文濯在一起,已经有几个人望向了她,她并不想引人关注,这个时候她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走到落地窗边,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一股子的钻心凉,其实今晚每一个出席的女士都会穿礼服,童越自然不会例外。
身上这套纯黑的小礼服,并没有那么露骨,却勾勒着她完美的腰身以及玲珑有致的身材,明明极简单的款式,偏偏被她穿出一种风情的味道,头发并没有全部挽起来,辫了小辫子,显得有几分可爱,又透着几分天真,可是她的心已经老了。
冬夜的风有些凉,在这种高度,可以俯视全城的夜景,她望璀璨如火的万家灯火,突然心底生出了一股子悲凉的味道,她跟文濯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一步了呢?
她不明白,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正准备进去,却突然感觉肩上一热,有人将衣服披在了她身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脸上的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
“我刚刚找了你很久,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喜欢里面的环境吗?”来人是段亦阳,他身为公司的股东监护人,虽然被停了职,可还是有权力出席这样的年会的,尤其是他知道今晚一定会在年会上碰到童越,为了这样的机会,他来了。
童越作势要将衣服拿下来:“谢谢段总,不过我不需要,我打算回去了!”
段亦阳却制止了她的动作:“小越,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是不是我现在落魄成这样子,你跟别人一样,连跟我说话的想法都没有了。”
你想多了,童越很想回一句,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停止了,这个一直身在高处的男人,也许一步一步向上爬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从高位下来,他心里肯定承受了莫名的压力,衣服上还有他的体香,像是毒药一般荡漾在她的鼻尖里。
她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你想多了,无论怎么样,你还是天阳国际的大股东。”
“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不过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才让我明白身边真正关心我的人是谁,小越,如果我说,我把天阳国际的股份卖了,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当初这些股份,是段亦阳用计从童越那里谋来的,如果他不要了,童越会不会原谅他?
童越大概没有想过段亦阳会说这样的话,吃惊的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段亦阳,你胡闹什么,我跟你在不在一起跟你手中的股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其实说真的,童越不是圣人,不可能那么大度,在最初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后,她确实对段亦阳恨之入骨,她恨他,把这桩婚姻只能成一个利益的交易,她怨他这么长时间,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抒事情说明白,却一直把她瞒在鼓里。
她恨他,为什么他自己没有投入感情,她却赔了一颗真心的。
她是真的很恨这个男人,巴不得永生永世不再见面,她最爱不了的就是别人骗她,而段亦阳却一直骗了她这么久,甚至将她当成了一个傻瓜。
是不是她童越真的很好骗,才会被他这么一直骗得团团转,是不是她脑门上刻了傻瓜这两个字,他才骗起她来不遗余力,还有那个孩子,那才是童越心中最大的痛苦。
虽然明知道多多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却不能认多多,一想到那个孩子,她的心就痛成一团,段亦阳啊段亦阳,你何其狠心,让我跟我的宝宝纵使见面却不相识。
你何其忍心,设了这样一个局,曾经的甜蜜,如今就有多么残忍。
段亦阳一怔,看着童越,她的目光多情,一会儿深痛厌绝,一会儿满心悔恨,可是再也不复当初的那种柔情:“小越,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跟我在一起的可能吗?”
“不可能!”童越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跟你也没关系了,我童越又不是犯贱,非要往你身边蹭,段亦阳,我不可能眼瞎的爱你第二次!”
然后,她脱掉外套,随手推到他怀里:“谢谢你的衣服,不过我不需要了!”
因为她已经冷到了骨子里,衣服根本温暖不了她,童越离开之后,段亦阳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秦羽找到他,看到他站在那里,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亦阳,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望着秦羽,段亦阳没有半分好感,看了她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事到如今他已经跟秦羽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了。
秦羽听到他这么说,难过的不行,很快解释了一句:“亦阳,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其实我只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