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小姐,你朋友现的情况非常不好,他都吐血了,你快来看看他吧!”酒保在那边声音杂乱的吼道,那边似乎有很吵的人声,很热闹的音乐。
童越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他吐血了,他竟然喝酒喝到胃出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不管段亦阳现在怎么闹,她不能留下来,她收回手机,拢在手心里,面对着段亦阳:“我要出去!”
段亦阳的身子一怔,他没有听到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可是看到童越一下子变了的脸色,心中也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笑了笑,眼底竟然跳出了一丝颜色,那样子显得整个人轻浮至极,可是那倾城的光,却带给他无以伦比的颜色。
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般招人。
他似乎听到了对方说了什么,唇角轻轻一勾,有些嘲弄,又有些不可置信:“童越,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过去,万一他只是骗你呢?”
“他不会骗我的!文濯他不会骗我的!”童越咬定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段亦阳一直没动,久久没有一个动作,他想,童越最终选择了文濯,他想,也许初恋真的难以忘怀,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他对她多么好,她心里始终想的是那一个人。
童越啊,你就是一个小白眼狼,我对你这么好,你最终还是舍下了我。
心痛的无以复加,他捂住心口,克制住那一股子强烈的痛意,仿佛自己快要死去了一样,他想,他可能真的要死了,不然心脏怎么会疼成这个样子。
在失去意识之前,段亦阳仿佛听到了车子驶出车库的声音。
那声音很急,如同童越的表情一般,可是童越啊,如果我段亦阳有一天死了,你会不会为了我,舍弃一下文濯,可是他再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童越,我恨你!
童越开车出了段家之后,脑子里一直很乱,一会儿眼前是文濯面无人色的脸,一会儿是段亦阳那嘲笑多情的眼神儿,她脑子里被两股力量撕扯着,心痛的没办法喘过气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段亦阳,可是文濯如今都这样了,文伯父,文伯母又不在郦城,他一个人在这里,只认识她一个人,她如果不去说不过去。
就算他五年曾经负过她,亲手撕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从小到大,她一直追逐着他的路程,他喜欢什么,她也装作自己喜欢什么,他喜欢吉他,她的手指头弹得鲜血淋淋也要把吉他练会,他喜欢钢琴,她就缠着爸妈要去报钢琴。
明明,她不喜欢音乐的,她喜欢绘画,可是为了他,她把自己的喜好都放弃了。
她就是为了跟他站在一起,并肩站在一起,成为这个世界上跟他最相配的人。
他长得帅,她怕他被别人追跑了,一下课就往他班里跑,跟他的朋友说笑,融入他的圈子,就怕有一天,他突然忘了她。
她曾经那么傻,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最终,他还是走了,不见了。
她想,她真傻,也许每一个女孩子的青春都有这样一个男孩子存在过,他离开的时候给她留下最伤痛的痕迹,他在的时候,几乎燃烧了她所有的热情和力量。
她知道现在她对文濯的感情已经放下了,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她是段太太,可是他出事,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她没有办法置之不理,她不可能把他像是垃圾一般丢弃了。
车子到酒吧的时候,这个点儿,酒吧里还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各种纸醉金迷在这里连环上演,童越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童越又给文濯打了一通电话,可是文濯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发往里面走,酒保说他在吧台边睡着了,那她去那里找他好了。
他应该还在的,他喝了那么多,肯定胃受不了。
想了想,她又去路边的小店里买了牛奶,还请求店员帮她加热一下,她想喝醉了的人喝点牛奶会好一些,拎着牛奶走进酒吧的时候,童越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害怕。
可是她没有办法离开,哪怕这些人如狼似虎的眼睛紧紧的锁着她,甚至有没有轻浮的朝她吹口哨:“小妹妹,来找男朋友啊?”
她不敢开口回答,生怕自己一回答就被人生吃活剥了似的。
她来来回回的在酒吧里绕了一圈儿,当她终于看到吧台边趴着的男人时,眼角一酸,谢天谢地,总算找到她了,她小声的说道借过,借过,小跑过去。
可是,还没有走到文濯身边,便感觉全身一麻,紧接着下一秒,人就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