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什么叫客随主便,你懂吗,懂吗?
你一口气点了这么多,万一等会儿买不起单,把你留下来去后厨刷碗。
段亦阳抿唇一笑,接下来无论他怎么逗弄童越,她都一副随便应付他的样子。
段亦阳更乐了,难得见童越这么斤斤计较的小模样,心里简直要笑疯了。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太太还能这么小器,不过他故意没告诉童越,他这家西餐厅的至尊VIP,他一般来消费,都会在卡上直接划帐了。
根本用不着他来买单。
更何况,他毕竟是个男人,总不至于让自己的太太请自己吃饭。
牛排端上来,香气扑鼻,段亦阳又开始给童越介绍,怎么吃比较好,帮童越分好牛排,推到她面前:“你试试看,觉得喜欢,下次我再带你来!”
童越闻到牛排,觉得肉也没有那么痛了,毕竟请吃饭是她提议的,她这么儿耍赖总没有那么爷们,为了钱让自己心情不好,是童越不会干的事。
再说,吃饭皇帝大,先吃饭,她还年轻,钱没了,还可以赚,童越自我安慰之后,果然没那么心疼了。
段亦阳有查过童越的身世,知道她童年的时候有一段优渥的生活,但是看到童越执起刀叉吃西餐的时候,才觉得这个女孩子这么多年没有一天把自己的西餐礼仪拉下。
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童越,一杯给自己,红酒的醇香很快在空气中泛开,闻到红酒的香气,童越觉得自己还没有喝酒,都要醉了。
怪不得这么多年有人对拉菲这么着迷,确实好闻,红酒入喉,带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奇妙的旅程,而她其实很喜欢喝拉菲。
只是,自从爸爸出事后,她再也没有喝过这些昂贵的红酒了。
有些时候,有些喜欢可以舍弃,比如这些曾经的习惯。
她曾经以为文濯会陪她一辈子,她曾经以为爸爸会陪她一辈子,可是这些不过是她的以为,文濯离开她了,彻底,而爸爸更是不可能再回到她身边。
看着童越享受的表情,段亦阳觉得很喜欢,忍不住目光多放在她身上一刻,再一刻,童越在他心里无论什么表情都是迷人的。
等她抬起头,段亦阳才轻声提醒:“不是饿了吗,先吃东西吧!”
童越自认为不是粗鲁的女孩儿,但是在段亦阳面前总是甘拜下风,这个男人不是吃个西餐,用得着礼仪这么优雅吗,相形之下,她简直就像一个乡下的门外汉了。
一顿饭吃完,童越一个人搞定了大半瓶红酒,觉得有点儿头晕,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本就透白的小脸上浮出一抹红晕,是难得激动的颜色,明艳的很。
像是洒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这样的童越,褪却清冷,无异于更加风情的。
出了餐厅,童越的步子就有些不稳了,秋夜的风一吹,酒气涌上头,她更晕了,忍不住抱着段亦阳的胳膊,死活不松开:“亦阳,不要开车,我们走回去好吗?”
这姑娘是真醉还是假醉啊,这都是五环开外了,他们站在二环,走回去怕是明天就走不回去了,段亦阳蹙眉:“童越,你醉了?”
“没醉。”童越大着舌头反驳,嘿嘿一笑,仰着头看着段亦阳,段亦阳本来就比童越高出很多,这个身离距离显得童越有点儿娇小玲珑。
童越脸上带着媚人的醉意,搂着段亦阳的胳膊死活都不松,还在跟男人讨价还价:“你背我,好不好,我想让你背我,好想好想,你就背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
段亦阳看着童越,他跟童越认识这么久,清醒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过份依赖他,无论是公事上,还是生活上,她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跟她早晚有一天分开一样。
冷静的处理着两人的问题,虽然两人是夫妻,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他有时候都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年龄,她才多大,怎么能这么冷静呢。
想到这些,心总会有些疼,心疼她,一寸一寸的滋味就从心底蔓了出来,段亦阳蹲下身子,眼底浮出一抹宠溺:“女王陛下,上来吧!”
童越一惊,又一喜,黑亮的眼底星光全绽,笨手笨脚的爬到男人背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安心:“快开车,嘟嘟嘟,开车喽!”
段亦阳脸色一黑,却纵容的背着她朝停车场外面行去。
而一直在车子里不曾离开的童忆看一这一幕,几乎要疯了,她一直没有离开,他们一顿饭吃了近两个钟,她在外面就守了两个钟。
可是看到段亦阳蹲下身子背着童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童越,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如意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