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黑发如墨,眸如琥珀灼灼,似看了一场有趣的戏。
月光凉薄,如一滩水银一般倾泄在他身上,投下的剪影几乎笼罩了他的五官,他轻点鼻尖,似乎轻轻一笑,笑意从深邃的瞳仁里流溢出来,却让人觉得危险至极。
他将童越将在身后,那是完全占有的姿态,而与身俱来的尊贵气息让他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倨傲劲儿,开口却是疏离至极:“这位先生,你想做什么?”
而文濯目光一沉,望向他,似起了火:“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那架势竟然有一种要打起来的劲儿,段亦阳随意拢了拢衣袖,望向童越,目光多了一丝温和:“越越,这个人在骚扰你,要不要报警?”
呵,他还真敢说,他跟童越有事要说,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多嘴,文濯瞪着他的眸色颇冷,似细雪一拂而过:“我说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噢,你竟然这么觉得。”段亦阳微微回眸,看着童越的目光柔中似带了水:“越越,你要不要告诉他,咱们什么关系?”
那话低低探在耳边,带起一阵微痒,让童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而男人的手就放在童越腰间,几乎感觉到那股子灼热,隔着薄薄的衣就那样贴上了她的肌肤:“段亦阳!”
这个男人,该死,他想做什么,童越眼底现出一丝恼意来,偏偏被段亦阳望进了眼底,他的眸深邃似海:“难道,你想跟他破镜重圆?”
他果然听到了,童越的脸一僵,唇抖了抖:“不想。”
“那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分开?”他又问,声音吹在她耳朵里,痒。
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暧昧不已,文濯觉得一颗心在炸了,上前一步,想拉童越,可惜段亦阳反应更快,偏偏让他碰不到,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比如文濯。
“这位前未婚夫先生,我跟我女朋友说几句闺房秘语,你又想做什么?”话是这么问的,偏偏目光一直盯着童越,童越的脸很平静,可是眼底却起了波浪,像是在大海深处起起伏伏。
前未婚夫,呵,他们是吗,恐怕连未婚夫妻都不是吧,曾经童文两家婚事即将定下,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事,怕是他们早已经结婚了,可如今却都晚了。
她跟文濯已经千山万水,也许很多感情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放弃可惜,可是失去过后再想重新走在一起,却是难上加难。
“你放开她!”文濯怒喝一声,眸底的火星子一直没有灭掉。
“越越,你说咱们男女朋友关系,就算再亲密点又与外人何干,更何况,他已经是前任,这叫什么,多管闲事,还是自讨无趣?”段亦阳幽幽开口,话语之中却有一股子怜惜的劲儿。
当然,这话是说给文濯听的,他听了这话果然变了脸色:“小越,你们?”
“他说得没错,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文濯,我们的事都过去了,你该回去了!。”说完,已经不打算再留,径直推开段亦阳,就朝大门口行去。
她怕再留,情绪就会彻底崩溃。
如今她已经嫁给了段亦阳,是他的妻,便已经不可能跟文濯再多做纠缠,而且依照段亦阳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牵扯吧!
有些感情,缘已尽,再见已经是枉然,说得正是她跟文濯。
“小越!”他叫,她却没有回头,背影倨傲而狠绝,正如当年,他对她一样。
“还不走,难不成还真要我报警说你扰民!”段亦阳眸色不变,斜睨着文濯,面容似镀了一层薄霜,冷厉而显明。
文濯比他面色更冷,这个男人本该雅秀俊逸,才华横溢,这会儿眸中却起了火:“段亦阳,你这么急匆匆的赶我走,你不就是怕童越知道你的阴谋诡计!”
他轻呵一声,笑意自眼底渗出来:“那你不妨说说看!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段亦阳,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如果你敢牵扯到童越,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竟然冷冷拂袖而去。
月光之下,段亦阳的笑慢慢化成了冷,像是冰一般凝在嘴角,文濯,呵,还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