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是不是生气了?”小喜见他匆匆忙忙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刚说他丑伤了海生的心,小脸马上皱成一团,“叔叔的脸看一会会,就不丑了。”
“叔叔没生气,叔叔是害羞了。”安若素捏了捏他的包子脸,这小家伙才两岁不到,已经有好几十斤了,抱久一会儿手臂就会开始酸麻,她便将他放到了地上,同时向他柔声解释着。
“害羞?”小喜眨了眨亮亮的眼睛,还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歪着头看着她。
一见这个小朋友摆出十万个为什么的架势,安若素就觉得头在开始痛,她见张妈正在收拾刚刚端出来的点心,立刻指了指那边,“小喜,妈咪不在,可以偷偷吃几块饼干喔!”
这招转移注意力几乎百发百中,何况又是舒悦一直禁止他碰的零食,风喜悦立刻眼巴巴地蹭到了张妈身旁。张妈对风喜悦一向宠爱得不得了,现在见到他看着手中的点心,边含着手指吸口水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萌化了,“哎哟,小喜想吃饼干?”
小家伙拼命的点点头,张妈便笑着拿了两块饼干递给了他,“不准吃太多,会长虫虫的,知道吗?”
“嗯嗯。”小喜乐呵呵地塞了一大口在嘴里,心满意足地坐到沙发上,安静地吃东西。
张妈把东西收拾好后,见安若素抱着肩站在门口,微微歪着身体靠着门框,便上前对她道,“门口冷,还是进来吧,安小姐。”
“张妈。”安若素没有立刻回屋,她停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海生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和他很像?”
张妈是照顾了霍伟霆十来年的人,别的人也许会忘了他的声音,这个世界上相信除了她安若素会记得之外,唯一记得的人可能就是张妈了。
她的问题让张妈沉默在了十来秒,“是有点像。”
“他的身高也差不多,脚也穿的是一样的鞋码。”安若素微微仰起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张妈以前在霍伟霆身边做事的,一向不会问东问西,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赶紧闪。前雇主的脾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拿捏其他人的疼处来,却很是拿手。那个时候张妈还是很懂得察言观色,一向从不会掺和到霍伟霆绝不愿意她知道的事情里去。这其中,唯一做过的亏心事,可能就是遵从他的命令,让安若素吃了流产的药。
在国外接到安若素要请她回来工作的要求时,她并没有马上答应。直到那个在印象中柔柔弱弱的人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张妈,那七年里,霍伟霆让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张妈的提起来的心才像个充满气的气球一样,“嘭”地一声,被她戳了一个洞,一直以来累积的愧疚让张妈差点想跪到她面前去,她却只是让她回来继续工作,而且开的薪水比前的还要高出很多出来。
张妈当初肯回来,自然不是为了这份薪水,她是为了赎罪。
安若素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张妈时时刻刻在心里拉紧了一根弦,等着她会向自己兴师问罪。没料到,都过了两年多,正当她以为安若素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时候,她问了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