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舒悦陪着安若素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的脸色，拧起了眉毛，“你和李凤岚出去了？”

“嗯，吃了顿宵夜。”安若素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海生的背影，立刻有些失神地背靠着沙发。

见她沉静的样子，舒悦正想要就李凤岚的人品问题再说几话，就听见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在吃宵夜的地方，听见有个男人说话，那个声音，和他好像。”

他是谁，不言而喻。舒悦知道，她一直在追寻着什么东西。震霆实业稳健的发展，还有两年前，她又用高薪请回来的张妈。她的行为处事，有时都让舒悦觉得，她的身上像被烙下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举一动实际上都还是活在那个人的影子之下。

“素素，已经三年了，放弃吧。”霍伟霆的失踪让环蒂的复仇就此偃旗息鼓，在警方都已经放弃寻找之后，安若素便请了滇帮来帮她寻找落海失踪的霍伟霆。

三年时间，别说是他的尸骨，就连他的影子，都没有一点消息。

看着她的回应依然是固执的摇头，舒悦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素素，你告诉我，你现是恨他，还是爱他？”

“恨，还是爱。人都没有找到，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安若素眨了下眼，看着这个好友，露出一个苦笑，“我只知道，我想他。”

爱恨只是一念之间。说不恨，她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却记得他在合上双眼前，眼中那释然的眼神。说爱，她又觉得那是太过遥远的事情，她已经回忆不起爱一个人的感觉，

这两种感觉都已随着他的失踪不可追寻，只有日益加深的，想要再见到他的念头，一直一直地在支持着她，这样活着。

安若素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执着，也许，是她的心底隐隐地，还是希望他还活着，甚至总是感觉他就在自己的附近。也许，他还活着的话，她就能再去问他，在最后是她这个妻子想要杀了他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怜爱与赞许。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爱。在她的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到最后，她都没有看过一眼，更不知道最后他如何处理。那个孩子，是导火索，而过往的纠葛，便是一点就燃的炸药。如果那天，不是以霍伟霆闭上眼睛为结局，她想，第二天，死的人就会是她自己。

和父亲一起在安家小厨碰面，关于主妇大赛的事情开了个简易的会议后，安若素被采购部的人载到了新开发的填海区那一块。最近大赛在即，食料便一直在准备当中，结果一直合作的海产商那边运过来的海鲜很多都已经不新鲜，有一些甚至用了冰冻库里的库存来充数，如果不是父亲一直对食材会进行不定期抽查，都不会发现后勤部有人给那家海产商走了这么大的后门。

一时之间要这么多的海鲜食材又找不到合适的海产商，见父亲气得拍起了桌子，安若素脑海中闪过什么，会议结束时，她已经领着部下到了这一块简陋的搭棚区。

“以往那些海产商也是从当地的渔民手中大量采购再转手卖给我们，现在我们直接找渔民卖，直接省掉了中间环节，又能保证产品的新鲜度。”紧跟着她的采购部经理亦步亦趋地将她的打算又摆上来说了一遍，明显是想找个借口说几句好听的，结果却发现他们的上司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他的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