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我真的想让你永远都呆在我身边,我想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没有其它任何人,不管是你父亲还是谁都不可以让你离开我半步。”霍伟霆的视线飞快地从她的肚子上转了回来,他看着她鹅蛋形的脸庞上,已经挂在睫毛边的泪珠,再次叹了一口气,“可是,那七年里,你做到了,我却没有珍惜。”他按下她的头,吻去那颗碍眼的泪水,接着道,“现在,你父亲能再将你交给我的话,我只会感激他的成全,哪里还敢和他争风吃醋?”
他的话让安若素破涕为笑,“什么争风吃醋!他是我父亲!”
“嗯,也是我要去负荆请罪的岳父大人!”霍伟霆在她的帮助下将床的上半截升高,他看了眼她拿过来的早餐,面容上闪过一丝苦笑,“素素,我想叫个医护人员进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一句话让安若素紧张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叫。”
霍伟霆拉着她的手,“这里有按铃!”他好笑地将视线引向床头,见到那一排伸手可及的按铃,安若素嚅了口气,替他按了之后,重新在他的床头坐了下来。
“你不要太紧张,我没事,只是,我要去洗手间一趟。”霍伟霆笑望着她,不愿见到她又难过起来的神色,又无路可退,演戏总要演全套,不然她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复婚,也瞬间黯然的神色,“素素,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明白吗?”他伸出手指,摩挲着她忧伤起来的侧脸,“明白了为什么不笑一个?”
“对不起。”安若素脸上挤出一抹仓促的笑容,很快又被泪水所取代,“都怪我,都怪我!”一瞬之间,近日的愧疚一起涌了上来,让她不可抑制地耸动着肩膀,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爸也不会急得病发!都是我的错!”她说他能照顾他,但怀了近五个月的身孕的身体哪能支撑起他的重量,就连去洗手间这种事情都要请他人代劳时,她才真正发现,他所为自己付出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心便像被无数的针扎了一下,胸口密密麻麻的疼。不值钱的眼泪就像凑热闹似的,一颗接一颗的地嘲笑着她不久前的承诺。
“素素!”料想中的情形还是出现,霍伟霆见她已经泪流满面,胸口难忍那股闷涩,低喝了一声,皱眉想了想,他用双手支撑起上半身,半趴到床边,伸手从床下拉出折叠的轮椅,“不需要别人,我只要你帮我一下就可以了,素素,你看着我,帮我把轮椅打开,好不好?”
腰部以下都不能有任何动作,便让他的这一举动显得笨拙而吃力,安若素咬着唇,将眼中的泪水擦干,她已经决定和他复婚,那就注定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应该接受和面对。这个时候哭泣,只能显示出她有多么的无能与软弱,心底比谁都明白这一点,她才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时,现在已经学会了和在父亲面前一样,昭显出自己的脆弱,容许自己这么狼狈而又爱哭。
兴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世界上会因自己的泪水而心疼的人并不多,才会知道该在谁面前哭得淋淋尽致吧。安若素一言不发地正欲弯腰去按说明打开轮椅时,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从身后窜过来,动作飞快而又迅速地将轮椅打开,又一把推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