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婚后七年时一样,无时无刻,陪伴在他身边。
他是赌赢了,却只来得及看见她苍白如纸,双目紧磕慢慢倒下去的样子。
一瞬间,霍伟霆的手脚都在开始发凉,上吐下泄这么多天所有的症状都没有那几秒中那么严重。他全身紧绷,心跳加速,背上有冷汗,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抱不到她,冲上前的一刹那他只是想着拼完自己所有的运气,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就这样倒在脏兮兮的地毯上。
幸好,她最终落在他的怀里。虽然呼吸有点浅,面色有点苍白。
霍伟霆将她打横抱起来,缓慢又沉稳地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轻柔的撤出自己的手臂。
张妈悄然走进来,将房间收拾了一下,进出几趟后,这次这个老妇人明显在房间里呆的时间要长了一些。
“张妈,你在我手下做事有多久了?”他轻轻拔开她额边的发丝,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紧张时,不管脸庞旁有没有发丝,都会往后顺一下,以前他曾不屑于她的故作镇静,一个简单的东西都会将所有心思泄露的女人,实在是很容易掌控。
越容易掌控的东西越让人不知珍惜。他苦笑了一下,牵起她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摸过去,现在,她于他,却似能上瘾的珍宝。
“算上今年,有十二年了。”张妈在进门的左前方,拘谨地站着。她很担心安小姐方不停地进来,时不时偷瞄一眼,现在,霍伟霆的问题让她意识到,她的某些想法似乎是过界了。
“嗯,那就好,跟了我这么久,做任何事情都该有分寸了。”霍伟霆的话始终平淡低沉,像在谈心似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也应该知道。”
“这是自然。”张妈胸口一闷,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那七年里,您让我做的事情,我一直有尽责做到。”
霍伟霆微微偏着头,仔细看着安若素在灯光下柔丽得似透明的脸,长长的睫毛如同贝壳状的盖着那双灿亮的眸子。他最近的记忆似乎越来越好,总会清晰的回想起在安氏的年会上,见到她时,她带着笑容走过来时的样子,那双眼闪闪发亮,仿若点缀了星光般的醉人。
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无声笑了一下,他对已经等得双腿麻木心提得老高的张妈道,“那就好。”
张妈微微松了口气,楼下的开门声适时响起,“医生来了,我带他上来。”说完,她偷偷打量了房内的两人,霍伟霆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她一眼,他挡着躺在床上的安小姐,让她看不见那个孩子的情况。宽阔的背如同一道屏障,在隔绝着她与她的接触,这一切,都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张妈想到了一点,心头一凉,垂头退出房间。
安若素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在平静的室内听来万分刺耳,霍伟霆扫了一眼,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安成平。
电话铃声的声响似乎惊动到了昏过去的人,她的眼皮不安地滑动着,睫毛轻颤,霍伟霆将手机拿过来,调成静音,然后扔在了一边。
“素素,没事。”他伸手摸着她的长发,丝绸般的质感能让人爱不释手,这句话也不知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没事的。”他又低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