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伟霆听着骆家祺的话,心底有些疑惑早就在发现汪茗开始欺骗他开始,便一一浮现。可他与汪茗已经认识了十多年,在一起也有十年。当初,他与主动追他的汪茗在一起后,就已经打算要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成长的环境以及受到的感情教育让他学不来骆家祺的风流潇洒,他在感情方面几近固执地相信,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便可。所以,骆家祺摆上台的证据放在他眼前,他还是无条件的为汪茗说话,这不像是因为他对汪茗的感情,倒像是一种根植与心的条件反射。
他不能将爷爷教他的对一个女人负责,并共渡一生的教条推翻,所以更不能说当初他认定那个共渡一生的人是汪茗是个错误的选择。
毕竟十多年的风雨同舟也不是假的。
“我知道你对汪茗有感情,这么多年嘛,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养条狗在身边,时间久了都会舍不得。”骆家祺见霍伟霆一声不吭地丢过来一个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咳了一声,转了视线道:“那素素呢,她跟了你七年,你就因为她认识得你晚一点,就要把她放在自己心中的天平上去吗?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和一个跟着你却同时与其它男人暧昧不清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霍伟霆看了他一眼,黑沉沉的双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不准再叫她素素。”终于,他突然开了尊口,说了句与他的话题牛马不相及的话。
“呃?虾米?”骆家祺一时没跟上他的话题,接着,他才反应过来,“噢”了一声,挤眉道,“怎么,我觉得叫她素素很好听啊,她朋友们都叫她素素呢。”这可是大实话,在医院里舒悦小天使就是这么叫安若素的,他也觉得这样叫简单点,又不费事,便改了口。
听他这么说,霍伟霆的眼神又沉了一分,她的朋友们?他怎么不知道安若素有了这么多朋友?他们在一起时,安若素几乎与世隔绝,对他来说,应该像是无处不在。早上精心的早餐,办文包里精细的分类,午餐时送过去的便当包,以及每晚安静的在床头留下的一盏台灯。她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与其它人接触过,安静地呆在公寓里,等到他回去后,只要看到还亮着的灯,便知道有人在屋里等着。
安若素婚后因为等他感冒过一次,为了向安成平妥协,霍伟霆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按时回去。有时候回去晚了,虽然安若素躺在床上,却一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也会飞快的下来,问他饿不饿,需不需要准备宵夜,接着便去为他准备热水,在他泡澡完,又为他吹发,然后轻轻为他按着太阳穴。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霍伟霆觉得理所当然,他觉得自己受之无愧,因为这场婚姻一开始都不是他想要的,而只是安若素想要的。她的生活重心永远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见过她的任何朋友找过她或是与她联络过,那个时候,安若素似乎只要有他就够了。只是现在每晚回去,面对的不再是关切的问候,不再是无微不致的照顾时,他突然有种深深的失落,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心底微微心慌。
安若素居然还有了朋友们?霍伟霆脑海里浮现过最近与安若素走得近的几个人,神色更加诡谰莫测,她有了朋友们就可以不需要他了,就吵着要离他远远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甩手甩得干脆,而他怎么可能顺了她的意,他只说离婚,可没说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