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看见门口站的好像是你,正在想我这女儿怎么还不进来,是不是嫌爸爸现在病在床上太难看了?”安若平见到她,青白的脸色上浮起一股疼爱,贴了胶布的手上青筋暴出,干枯得只剩皮包骨似的,却还是抬起来,摸了摸女儿的头,脸上有着温暖的笑意。
“哪里,爸爸永远是天下最帅的爸爸。”安若素鼻子一酸,在父亲面前,自己似乎永远都像长不大似的,总爱拿这些话来打趣她,刚刚强忍的眼泪几乎就要忍不住,她干脆把头埋在浅蓝的被子里,正好搁在安成平的膝盖上。“天啦,爸,现在再说这么恶心的话来夸你,我都快受不了了。”她闷声在被子里说话,任由被褥沾染掉眼眶内的湿意,才抬起头来,“不过,爸,你还没有抱上外孙呢,还是要认老服老,好好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
“好啊,现在女儿长大啰,都来教训老爸了。”安成平拍拍她的头,见她还趴在膝盖上,头朝着另一边,便抖了下腿,让安若素不得不抬起来面对他,“怎么了,担心我?放心吧,你爸身体好着呢,只是年纪一大,还是有些身体零件爱时不时罢下工罢了,想当初你爸面对成百上千罢工的工人的时候,有经验着呢,知道该怎么理,等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啊。”
“身体和工人哪能混为一体?”安若素被父亲的这番理论说得哑然失笑。
“其实啊,一个企业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机器人,里面的各个部门呢就对应着各个机器人的器官,你爸啊,几十年面对过这个大机器的各种状况,都这样走过来的,”安成平说到这里,突然止了话题,脸上露出转瞬即逝的失落与孤寂,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手下又加重力气拍了下安若素的头:“总之你爸对付这病有经验着呢,别担心啊。”
“我哪有担心你。”安若素没有错过父亲脸上的表情,她也故作不在意地说道,“只不过伟霆那儿说你现在可能需要钱,给了我一个账户,我就过来问问您需不需要。就算您不需要,你也要帮我暂时管理着,那账户上钱太多,我从小到大拿的零用钱都没超过上面的一个零头,我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