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青山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尴尬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什么亲不亲的,也就你还总是计较这些,璐璐到咱们家也有好多年了,也叫了你那么久的姐姐,你怎么就不能把她当做和佳铭一样的亲人呢?你是姐姐,做姐姐的,这点胸襟不应该有吗?”
许方佳简直就有些无语问苍天的感觉,被这一篇谬论弄得气极反笑了,这都是要怎样的脑回路,才能用这么冠冕堂皇的姿态说出这些话!
看来,这些年,周盈玉母女还真不是盖的,居然把父亲洗脑成了这个样子,妥妥的亲疏颠倒。她说自己被许方璐打了,他在意的却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够豁达,弄得好像她就活该被打,就该逆来顺受一样。
对于这样的父亲,许方佳已经无语,只能放弃和他争论这些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的问题,他心里只有那对母女,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的一言半语。
“好吧,她的事我们就不说了,爸,你还是说正事吧。”许方佳现在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只觉得空气中都是那人憋闷的气息,就想着赶快把事情解决了就离开。
许青山又皱了一下眉,很不满她的态度,气哼哼的呼了一口气,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忙得跟什么似的,有家也不回了,我们这些家人要见你一面简直难如登天。所以一般的事哪还敢来找你,只是这件事,现在还真的只有你能出面解决。”
一口一个家人,现在倒是懂得打亲情牌了,可惜她可不是那些傻白甜的圣母白莲花。
许方佳不动声色的想着,暗自冷笑,明知道父亲想说什么,她就是装作不知也不点破,就等着他开口。
许青山本来等着她主动提起的算盘落空,弄得好不窘迫,看着许方佳还在一边事不关己一样气定神闲的喝茶,简直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叫你来,就是要让你去和顾子渊说一声,把你阿姨给放出来!”许青山终于忍不下去,一下子就恢复了一贯在许方佳姐弟面前命令式的样子。
“佳佳,我这个做父亲的,是真不了解你是怎么回事。就算你阿姨不是生你的母亲,可你们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也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自己好过一点,就扭脸不认人?”许青山越说越生气,一股脑的把对这个女儿的不满给发泄了出来:“如果那个顾子渊要娶你,那他就是我们家的女婿,盈玉就是他的丈母娘!我可从没听说过,这做女婿的居然能把自己的丈母娘给管道牢里去!”
许方佳听到这里,脸色一沉,砰地一下就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冷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强调:“如果他真娶了我,那他的丈母娘也是我妈林玉淑!生我的母亲还活着,哪有去认不相干的人做丈母娘的道理?”
“你!”许青山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手直直的指向许方佳,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许方佳也丝毫没有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这段时间和顾子渊相处,倒真有一个好处,就是提升了她的胆气,她现在连面对顾子渊那样的人,都能撑得下来了,又怎么会害怕眼前这个与之相比,就像是只纸老虎一样的父亲。
“我有说错么?”许方佳淡定的坐着,毫无惧意的继续说道:“我的母亲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还躺在医院的林玉淑,爸,你能轻易的就忘了她也是你的妻子,我这个做女儿的可不会忘了,她还是我的母亲!”
许青山被她激得简直就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女儿虽然从小就倔强,个性强,却也不曾敢像现在这样面对他这个一家之长,还那么咄咄逼人。
看来她现在是真的找到了靠山,就想反了天了。他原本还以为有了顾子渊这个女婿,可以帮助他们许家腾云直上,现在看来,别说顾子渊是他不可能掌控的人,就连这个原以为会成为助力的女儿,也已经在脱离了他的控制,只怕反而会成为他的威胁。
“好!很好,你现在长本事了,连对你爸爸都这样大呼小叫不放在眼里了,”许青山气得发晕,尤其在想到可能很难再利用许方佳去顾子渊那里谋取利益后,说的话也就变得愈发的毒辣:“我许青山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倒好,给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
许方佳一听这话,也被气得头脑发晕,跟着许青山站了起来,面对面的与他对视,毫不示弱:“爸,你用不着拿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来攻击我,咱们既然要谈你那所谓的正事,那就别跑题了!你只知道命令我做这做那,只知道要把你的******救出来,那你怎么就不想想她是为什么被关进去的?那牢房又不是我们开的,难道是我们随随便便想关人就能关的吗?”
既然要说,她也不怕把事情挑明了,反正她和周盈玉她们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亲情,而对这个父亲,只怕从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你一心只想着你的新欢,你有那么一丁点想过我妈么?”多年来积压的不满,让许方佳也越说越激动,一口气就把那些纠结在心里压了许久的怨气对着元凶给吐了出来:“就算你已经不爱她了,可她好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也曾在你年轻的时候不离不弃的陪着你,为你生儿育女!现在,她病成这个样子,你有关心过她那么一点吗?”
到了最后,许方佳也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厉声朝许青山大喊起来:“你只关心你的新欢被关进了大牢,我妈差点被她杀死,你怎么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