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山大道出来,景柏涛周身尽环绕肃寒之气。
把车门打开,抱着意外乖巧的儿子坐上车,弯腰帮他扣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到底。
光光坐在副驾驶位上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外面:“哗哗哗!!!”以秒为单位的唰过的风声。
此刻的便宜老爸,让光光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前世,所有的传言都是肃杀、果断、冷血、不仅有敌打不倒的体魄,还有千万人能敌的智慧;再困难的任务,只要交到他的手上,就没有完不成的。
唯一一次失败……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天妒英才!!!
然,本来只是字面上与那罕见的相片才出现的人,此时,更是活生生的坐在自己的左手边,迫抑着。
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光光那压抑到脑海里的愤怒与惶惧,差点就破口而出。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便宜老爸,光光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犹豫机会,抽出身上的军刀狠狠的刺向他的脖子……一了百了!
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微无声息的呼出吸进着空间内的浊气。
光光紧抿的唇抖了下,露出玩世不恭又有些勉强甚至扯得脸有些生疼的笑,脸转向车窗的玻璃外的黑夜若不经心的调侃:“你现在拿车当飞机开,我敢保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你能缩短在二十分钟内就能到家。”
见男人似若未闻,油门上的脚没有半分松动的意思。
光光的双手紧紧的握拳,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刚才努力撕扯出来的笑,再也看不到丝毫。
脸从车窗外转向这个男人,恢复与他一模一样的木脸,冷冷道:“你到底在气什么?你……你想知道什么,我我我都可以告诉你……”
“老景?你能不能放松一点???”
“喂,大不了我,我给你三次机会,随便你约?”
“景柏涛,你到底在气什么???”
光光感觉车内的空气越来越稀少,莫名的有些透不上气。
他.很.不.喜.欢!!
“你想死吗??我让你减速……”
回应光光的依旧是一阵又一阵哗啦!!唰唰唰的风声!
“如果你要作死的话,我不拦你。但是,姓景的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任何意外,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光光,双目充血的对着疯式的男人吼出这句警告。
“呲吱——————”
车嘎然而止。
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己额头上那大掌的湿/润/的温热,光光,觉得刚才自己已经死了。
一分钟,六十秒,对二十四岁灵魂装在四岁孩童的光光来说,仿佛漫长的几个世纪。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个男人冷情的脸,全程的肃杀之气一收再收,帮他系安全带,急刹,还能伸出一只手掌来扶着他的头,不让他扣到玻璃上。
前世仅享受了四年甚至没有什么记忆温情的光光,突然双眼热泪盈眶而出,低头小小的双手盖住所有头上,不去听那旁边男人拳头狠砸在方向盘的声音;努力告诫自己无视掉男人压抑而阴沉的嘶吼又痛苦的低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