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走近了,身上溅湿的酒水也干透了,头发怎么绾也绾不好。
撩开纱幔,这里和我一开始醒来时一样,但是……问题来了。仙君为何不将我带到这里来,而是将我令安顿到别处去?想来这里也许会有什么机关,这里的出口也许就在这里,那也是说不定的事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便在这里翻腾起来,将这里的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唔……没找到。
耳畔传来水声潺潺,我平息了口气向着那水声走去。
这次水声方位我判断得清,可是……我越走越累,仿佛走了很久。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耳边的水流声一直在响,我明明第一次跟随仙君走的时候并没有走这么久的。
难道?我迷路了?这个洞很大,可我一直是按照声音方位走的啊。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若是水老儿不想见我,所以故意施个什么法,我当然怎么走都走不到了啊。
我一拍脑袋,自己还真是傻!
这可怎么办呢?水声潺潺像是时间在流逝,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对了!记得吃药!我从怀中摸出药瓶,倒出药丸,服下后忽然发现!那是最后一粒药了!
天啊!那我再发起病来可怎么办?这可是最后一粒药了?那么这样说来,仙君一定会在一天之内来看我,倒是我一定要竭尽全力让他放我出去!
我将药瓶随手向远方一丢,等待它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我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本应是瓷瓶摔碎的声音。
看来,绝对是水老儿将这里施了法术,所以我永远走不到水潭处去找他。
我气馁地坐在地上,扯开衣服前襟,这时才发现,我胸前那朵奇异的花发生了变化,原本三片花瓣,不知何时竟然凋零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我唯一会做的就是变回原形和周身运气,现在喝了禾心酒第一项能力就算失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心急之下只得运气。
本来身体内并无不适,可我这一运气,浑身的湿热感直击胸腔,全身像是被分解,又像是被分割成叶子的网状脉络。湿热不断攻心,胸腔里的心脏在猛烈跳动,头上的头发似是在凋零。
心痛得不由自己,眼前再次发黑。我欲撤去正在游走的真气,却发现撤不下来,它们似是不再听我的指示。我在身上摸索,找那药瓶,摸了半天才发现……
药吃光了!
湿热不断传来,随后失去了意识,难道这就是水老儿所说的“劫”吗?
·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那是在仙君的寝宫的床榻上。身上不再湿热,也没有疼痛感,我睁开眼睛看向身侧。
果然是仙君救了我,不!这不能说是他救了我,因为就是他将我关在那个洞里的。
“你醒了。”仙君回过头,看向我。
我却生气得将脸转过去,并不看他。
“哎……”他叹了口气,“是我事出荒唐了,我不该骗你将你关起来。”
我转过来,这算什么?
“我也是怕你离开,一时心急,没想到你这么傻……”
我傻?我做什么了?我开始回忆之前的事,因为我经常昏迷,所以回忆起来十分顺当。我记得我是运气时突然不知怎么了,就昏过去了。就这件事而已,仙君又为何说我傻呢?
“没想到你竟因此要自断,还好我到得及时,否则你就……”他神情失落,像是极对不起我一般。
我惊住……自断!我几时要自断了?我只是运气而已,哪里要自断了!我继续回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思绪继续飘回昏迷前,若说我失去意识之时,仿佛最后一眼看到水老儿又出现在眼前且对我不知道做了什么,但是眼前朦朦胧胧又不断变黑,我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仅仅根据那种状态下的一眼就能确定是水老儿对我做了什么吗?
这显然是不能,可是我全然没有自断的意思啊。难道是真气在体内到处游走冲断了筋脉?那更不可能!我当时浑身不适,要知道我已活了三百余年,要是冲断自己的筋脉那是需要很强的力量,当时的我断断没有这个能力。
那么这样说来,倒确实有可能是水老儿做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杀了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不是仙君的人嘛?仙君还需要我来引那朵花呢,杀了我岂不落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