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声音,王特助神情一凛,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下来。
交待完了事情,王特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去执行,反而停留在元野的办公室里,抬头看了看上司,又赶紧低下头。
元野敏锐地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还有事?”
他的声音带了隐隐的不悦,把王特助吓了一大跳,赶紧练练摆手:“不不不,只是……”
“有话就说。”元野的工作方式向来简单粗暴,不废话,不啰嗦,更不能耽误时间。
在他身边多年,王特助深谙他的脾气性情,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元总,我就是想问问……那些事,是不是都过去了?”
他还记得那天元野大半夜把他传唤到公司,把那份打印好的文章交给他的那一刻,那时候他还以为要打一场硬仗,可是没想到,他这边刚刚进入状态,元野那边已经鸣金收兵了。
被晃点了这么一下,王特助的精神头难免有点儿恍惚。
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却又难掩满脸疑惑的样子,元野那张冷峻的脸庞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不是这位优秀的助理反应慢半拍,只不过他习惯了雷厉风行,所以才会让对方有一种措手不及的错觉。
“当然结束了,不然你以为会怎样?
商场本来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兵贵神速,出奇制胜才能一招制敌,难道王特助以为这是一场持久战?
尽管已经习惯了顶头上司的优秀和果决,可是想起那天自己的惊诧和错愕,王特助还是不禁喃喃地咋舌。
“我……我还以为都是真的……”他自嘲地摇摇头,一向对自己的智商很有信心的王特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愚蠢,居然没意识到老板是在设置一个巨大的陷阱。
他失落的表情让元野想起一件事,冰冷的神情不禁有了一丝松动。
他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到了王特助的身边。
“你是觉得我不该连你也瞒着?”抬起大手,他难得亲密地拍了拍王特助的肩膀,“有一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被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又被他破天荒好脾气的解释弄得受宠若惊,王特助几乎被吓得结结巴巴了:“不,不是,元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他一个大男人吓得像只小白兔似的,元野不由得微微笑了。
“没什么,去做事吧。”
王特助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办公室,直到关上房门,他才敢抬头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再回忆起元野刚刚亲切的态度,王特助蓦然觉一件事。
自从自家老板谈恋爱以后,他的脾气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难道恋爱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连万年冰山也能融化?
……
叶姿这段时间很忙。
随着元野的知名度爆炸一样的提高,他的应酬也随着多了起来,叶姿作为他唯一的女伴,理所当然地也跟着忙碌起来。
而且,元泽虽然已经被抓捕归案,可是接下来的审讯也是个问题。
要做好保密工作,又要尽量低调处理,还要避开那些无孔不入的新闻狗仔队,叶姿真是身心俱疲。
更让她愁的是,元泽自从进了局里,就再也不肯说话了,审讯进入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阶段。
如果元泽是普通的犯罪嫌疑人还好,局里那些老刑警有的是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可是元泽偏偏是元振兴的儿子,就算是元长声明绝不会搞特殊化,可是有那么一个红二代的身份摆着,谁敢招惹?更不用说还有个三天两头来局里要人的顾以秋。
最让叶姿犯难的是,郑美琳的案子早已结案,想要去现场重新采集证据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就算那里是荒郊野外没人去破坏现场,可是这三年多的时间,那个地方估计早就被杂草和风吹日晒侵蚀的什么都不剩了。
朗朗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叶姿不想让他出面指证,即使是法庭采纳了八岁的朗朗的证言,那对朗朗也是个无法弥补的伤害。
再说交出郑美琳那封信的人是曼莎,自从那次车祸以后,曼莎人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而且叶姿完全有理由相信,就算是她能找到曼莎,曼莎也绝不可能帮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