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前,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上面更是贴着大红色的喜字。
一箱……
十箱……
一百箱……
足足有一百多箱,而且还不算铺的较远,看不清的那一部分。
天,楼韶寒这是打劫了钱庄吗?
顾倾城捂脸,对于楼韶寒这种在暮君邪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找死的行为,表示不忍直视。
这么多的东西,还有那显眼的大红色喜字,分明是聘礼,也就是说,楼韶寒当着暮君邪的面,给她下聘礼来了!
“倾城,今天我是来给你下聘的。”楼韶寒忽视了暮君邪的气场,强压着恐惧道:“地铺十里红妆,你可愿嫁我?倘若你愿意,就算我死,也会带你离开这儿。”
直到现在,楼韶寒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顾倾城还是喜欢他的,只是碍于暮君邪的胁迫,不能离开而已。
所以他今天前来下聘,只要顾倾城愿意,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带她走!
所谓的自以为是,就是指的楼韶寒。
这个楼韶寒,该不会是昨天受了刺激,然后出去脑门被驴踢了吧,要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顾倾城翻了个白眼,正想要将楼韶寒撵出去,就听到暮君邪淡淡地开口:“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说着,便揽着顾倾城的腰,大步走进了客厅里。
楼韶寒也跟着走了进去。
原本宽敞的客厅,在暮君邪的气场下,变得沉闷狭小,可偏偏他这个正主儿,却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靠在沙的软包上,双眸半闭,俊脸在宽大的紫袍下,半掩半现。一手揽着顾倾城的腰身,一手放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
虽然没有声音,却依旧透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楼韶寒的目光紧锁在,暮君邪揽着顾倾城的那只大手上,第一次现,这只手竟该死的恶心!
可顾倾城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适,只见她穿着一袭紫罗兰色滚雪细纱长裙,以淡紫色的丝线,绣着大片大片的紫罗兰,与暮君邪一袭绛紫色绣曼陀罗的袍子,相得益彰,出奇的相配。
如果不是花色不同,颜色不同,他真要以为顾倾城是穿了一件暮君邪的袍子。
楼韶寒的眼底,嫉妒像雨后春笋似的,疯狂滋长,蔓延了整个瞳孔,就好似爬墙虎一般,死死黏在眼里、心里,拔不掉、烧不尽。
如果没有之前的退婚风波,如果没有暮君邪的介入,现在揽着顾倾城的人,应该是他!
这时,楼韶寒才明白,当初的一时大意,看上顾明月的天赋和容貌,竟让他错过了最美的风景。
如今的顾倾城,一袭紫袍,长及腰,眉眼如画,端坐在那里,身上便散着耀眼的风华,如盛开到极致的紫罗兰,奢靡、美丽,又如完美绽放的牡丹,富贵、妖娆!tqR1
可无论何种风情,似乎早已与他无关!
但,不甘心这三个字,却死死扎根在他心里,让他无法退出,将顾倾城拱手送人!
有些人,一旦错过,才知道珍惜二字。有些人曾经拥有过,就更加无法割舍,一如楼韶寒,一如玉无殇。
可楼韶寒忘了,顾倾城是人,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不会受他摆布,更不会任由他去争取,便可轻易得到。有些错过,一旦开始,便是一辈子,再无回头的余地。
现在,就算他回头,顾倾城早已不再原地。
“倾城,你可愿跟我走?”一句话,费尽楼韶寒所有的气力,他只盯着顾倾城的眉眼,想要寻找到一丝,曾经熟悉的神色,半晌却现,现在的顾倾城,看向他时,眉眼间皆是淡漠之意,完全不复当年模样。
他不知道,他所念着的当年那人儿,早已在他当众退婚,死活都要和顾明月在一起的时候,跳楼自尽了。
“作死。”除了这两个字,顾倾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的楼韶寒。
昨天她以为自己的话,说的够清楚了,可谁想到这家伙非但没理解,还弄出了这么一出闹婚记,最最重要的是,暮君邪还在场,只能说楼韶寒当真是作死的典型了。
对于眼前这一幕,暮君邪就好像没看到一般,闭着眼神色淡然,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但,他不说不动,不代表他就会任由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带走。
更何况,以顾倾城的性子,足够楼韶寒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