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药彩扶起了翔云,就那样,不情不愿的又跟翔云回到了魔界。
蒲牢不能拦着,只能心疼的看着药彩带着伤离去。
回到魔界,翔云为药彩疗着伤,像往常一样照顾着药彩。
一切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当真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么?
药彩的心里有了结。
每当药彩拒绝翔云的亲近,翔云就要动手打药彩。
开始还有太极护念护着,后来,药彩居然把太极护念给定在了一个小角落里。
太极护念只能心疼的看着,连搬救兵的机会都没有了。
药彩认为,欠下的债总是要还清了,一切才算了了。
可每一次翔云变态的打了药彩,就跪在药彩的跟前请求原谅:“药彩,对不起,我不应该动手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谅我好吗?”
如此的反反复复。
翔云上瘾了,药彩麻木了,麻木的不只是身体,也包括那曾经感动的心。
她不再因为翔云细心的照顾而感动了,没有了知觉。
长时间的不见药彩,蒲牢开始担心。
忍不住,他去了魔界,看到了还是翔云变态的一幕。
蒲牢彻底的火了,抓起翔云,直接把翔云扔到了魔界之外的湖里。
随后,他自己也一念去了那里,跳进了湖,双手抱着翔云的头部,用膝盖部位狠狠的撞击着翔云的腹部。
翔云开始只是承受着,像是想要感觉一下药彩被打是什么滋味一样。
随后,他嘴角流着血,双手亮出了他的那一对玉斧头,左右一个横劈,劈得湖水见底,劈得天色骤变。
蒲牢躲避,飞到半空,俯视着翔云,怒视着翔云。
翔云从水中飞上半空,继续和蒲牢打着。
蒲牢化身为龙,用龙尾将翔云缠绕着,挤压着翔云的五脏六腑。
翔云不解,蒲牢的法力怎么会大增。
在三百个回合下来,蒲牢没有受伤,翔云却已经伤得不轻。
翔云被打得平躺在地上,狂沙飞舞,包围着他,却已经没有了半点儿反击之力。
他闭上了双眼,像是在等死。
或许死亡是一种解脱,可以了结他一切的变态。
蒲牢举起了土石刀,想一刀结束了翔云。
心中又想起药彩的大度与宽恕。
如果药彩知道他杀了翔云,他和药彩是否还有将来可言?
他迟疑了,举起的刀又缓缓的放下了。
蒲牢看了一眼翔云,就去了魔界,抱着药彩走了。
这一次,他直接把药彩抱回了东海龙宫。
傲广和释怀看到,都很不解。
悄悄的把蒲牢拉到一边。
“你和药彩仙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傲广道。
“父王,再给我办一场婚礼,我要娶药彩。”蒲牢很确定的说道。
“糊涂,药彩已经嫁给翔云了。”傲广摔了摔右臂。
“不,以前是我糊涂,现在不糊涂了。”蒲牢道。
“怎么回事?”释怀拉着蒲牢,关心的问。
“以前,我误以为药彩怀了白守山的孩子,接受不了那个孩子,才逼得药彩嫁给了翔云。那时候,我总觉得我无法接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蒲牢低下了头。
傲广和释怀对望了一眼,他们在用心声交流着:“是不是自己的骨血真的那么重要吗?是不是应该让蒲牢知道自己的身世?”
释怀迟疑了一会儿,拉着蒲牢:“本来,我们都不愿意对你讲起你的身生,却不知道,原本觉得那是对你好,却让你和药彩有了这样一段。都是父王母后不好,没有好好的教导你。”
儿子的不良行为,释怀都觉得是自己的过失。
蒲牢吃惊的望着释怀。
“我不是你的母妃,他也不是你的父王。你是我姐姐倪听蓝的孩子。其实不是我的亲姐姐,只是因为相识,相知而结拜的姐妹关系。当年,她被蝎子王给欺骗了,怀上了你,又舍不得打掉你们,一胎生下你们九个兄弟的时候,大出血而过世。你父王一直深爱着我的姐姐,就把你带回了东海龙宫,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养着。”释怀抹了抹眼泪。
接着说:“而我,欣赏他对我姐姐的一往情深,又见他一个男子带着九个孩子的不容易,主动要求嫁给他。但我尊重他心中最深的爱,决定永不为后,永远自称为妃。”
蒲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后退。
释怀继续说着:“我改名释怀,只希望你的父王可以释怀。你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血,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如亲生的么?不求你能有所回报,爱不需要回报,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我们爱你,如同亲生,你的伤痛,就是我们的伤痛。是不是亲生真的那么重要么?难道不应该让爱成为最重要的么?我们对你的爱,有假么?”
“不,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我是你们的孩子,一直都是。”蒲牢还在晃动着脑袋。
“是的,在我们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孩子,一直都是。不管你是谁与谁的亲生骨血,并不影响我们对你如亲生骨血般真挚的爱。”释怀拉着蒲牢的手。
“不,我是你们亲生的,要不我怎么能化身为龙?”蒲牢依然不相信。
“那是你父王怕你被嘲笑,喂了你十六年的龙血,他自己的血,才能让你化身为龙,可你依然像龙不是龙。这么些年,你一直没注意过吗?”释怀道。
“不,你们都在说谎,都在说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蒲牢疑惑的看着傲广。
傲广确定的点了点头。
身世的大揭秘,往往让当事者难以接受。
这需要过程来消化。
他抱着药彩,离开了东海龙宫,回到了药石山。
他觉得他没有家,也许只有药石山才是他的家。
至少那是他所爱的女子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