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双无语地翻了翻手机上网说:“等等,我查下,唔,度娘说,是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
梁嘉宝一思忖,自己穿越而来时,正值冬十月。也就是说,再过一个月康熙爷就薨了?!他不禁仰天长叹道:“想不到康熙爷一生英雄,竟走得如此仓促。擒鳌拜、平三藩、统台湾、逐沙俄、破准噶尔,哪桩哪件不令人叹服。不料暮年却被九王夺嫡所累,劳心劳肺,终染沉珂,令人扼腕。”
他叹息着,忽而又问:“雍正可是个好皇帝?”
叶小双不得不再百/度一番,回答:“度娘说,雍正勤于政事、整饬吏治、废除贱籍,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如此甚好,吾等大感欣慰。”梁嘉宝容色稍霁。
叶小双毫不留情地泼了瓢冷水下去:“好什么好,清朝到最后还不是被慈禧太后那老娘们给败了去,被一帮子外国人欺负得不要不要的,差点葬送我大好华夏!”
梁嘉宝一惊:“慈禧乃何人?”
叶小双白眼一翻,这还没完了。她不耐地挥挥手:“晚上回去开电脑,问度娘,给你好好补补历史知识。不过现在,你得帮我好好挑挑有什么真古董,我还指望着捡漏挣钱呢。唉,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梁嘉宝诧异地望着叶小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不像个穷人啊。不过,他见她不愿再提及朝政,只能顺着她,替她把眼,挑挑古董。
这一路走过去,碰到的真东西不多,倒也三三两两捡到几件清朝以前的小古董,品相谈不上特别好,胜在是真货,而且叶小双压下的价钱又便宜。两人正乐呵着,却见一旁的店外挂了老大一副欧洲油画,竟是幅裸/女图。叶小双淡淡地扫了一眼,早已见怪不怪,纯当艺术品欣赏。倒是梁嘉宝羞囧莫名,气得脸色涨红,直打摆子,直呼:“如此秽物竟然堂而皇之广示于青天白日之下,简直岂有此理,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原来这裸/女图不仅将人物画得异常丰满,用色十分撩骚,连性/器官也刻意地夸大,特别醒目。叶小双好歹摁捺住了梁嘉宝意图将油画毁尸灭迹的冲动,强拉了他到一旁的店里去。
眼不见为净!
旁边的那家古董店名为“继宝斋”,老板姓古,是个古董狂热爱好者,玩了几十年的古董。今天正逢朋友那里收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好东西,他心急火燎地跑去开开眼。店里只余他的独子古奇坐镇。
无巧不成书。叶小双和梁嘉宝拉扯间,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身形瘦削,满脸的麻子,抱着一方狭长的画桶。三人这么一撞,麻子的画桶就失手跌落在地上。
叶小双正要道歉,不料麻子极快地捡起画桶,横眉竖眼地冲着她们发火:“瞎了眼了!撞坏了我的古董,卖了你都赔不起!”
叶小双眉头一蹙,很是不爽。梁嘉宝见对方张口骂人,脸色也很不好,嘲讽地一笑:“只不知是何等了不得的古董,好教吾等开开眼。”
那麻子脸没头没脸地呸了一声,不再理会她们,径自抱了画桶,笑眯眯地去找古奇,神叨叨地说:“我家祖传的好东西,八大山人朱耷的古梅图。你们收不收?”
八大山人的古画!
古奇浑身一震。
近年来朱耷的作品无不达到五千万以上的拍卖价,有的甚至已经已经卖到了上亿!若真是八大山人的古画,为何偏偏来我们“继宝斋”出售?莫非是仿货?或者……生坑?
麻子脸仿佛不知古奇心中所想,径自缓缓展开了那副古梅图,口中絮叨着:“要不是我炒股亏得差点跳楼,还真舍不得卖哩。唉……”
梁嘉宝也忍不住凑上来偷瞧。只因他听到了“朱耷”。
朱耷,这位极有风骨的明朝皇室后裔,他的画作颇受玛法欣赏。家中也私藏了几幅。此地惊现大师佳作,岂有不看之理?
叶小双见梁嘉宝感兴趣,只道是个值钱的,也鬼头鬼脑地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