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下意识的看了慕容玉娆一眼,见慕容玉娆并无异议,想着她是不会拒绝,只不过荀策虽同她早已订了亲,但还未成婚,自然也不能乱来。
容婉为她考虑着,沉吟道,“自是可以,不过郎君可要替我送她归府。”说完。还嫌说的不够通透,又道,“一个时辰后,我会派仆从到昌平侯府去问。”
荀策抿唇一笑,点头成交。
慕容玉娆方才听了容婉说的话,脸上便火辣辣的如同被火灼伤一般,此刻更不好意思看容婉,不过容婉也不为难她,直接道,“阿娆。我同阿珺到别处看看。”
说完,没等慕容玉娆回答,她便转身携着容珺走了。
身后的两人被远处的烛火映的渐渐变成了一道人影,容婉被转过身走了一会儿。再转过身看向远处,她希望,真心待她的慕容玉娆,真的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容珺见容婉站立在一旁,不由问道,“阿姐喜欢方才那位郎君么?”
容婉有些怔忡的看着容珺。不明白她为何这般问,“何出此言?”
容珺道解释道,“方才见阿姐同那郎君说话之时便甚是温和,走到这边来,阿姐又注目了许久。”
容婉哑然失笑,点了点容珺的额头,笑着道,“阿珺,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差到极致,阿娆是我的好友,她能被人如此喜欢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我方才如此看他们二人,只是觉得方才此景甚美。”
容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又问道,“那阿姐是否还喜欢着那位孟家郎君,孟家郎君同阿姐站在一起的景象也甚美呢!”
容婉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正是犹豫中,一人走到自己面前,“洛娘子,这么巧?”
容婉抬眸一看,是司徒。
容婉点头道,“你也来看花灯?”
司徒将手臂背在身后,眼角的余光瞄了容珺一眼,容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的退后两步,给面前的两人留下攀谈的空间。
容婉对此变化倒是没有注意,只是听一旁的司徒道,“不是,我是来寻你的。”
等司徒说完,容婉下意识的便想着司徒定是有事寻她,因此回过头看向容珺道,“阿珺,你等一等。”
说完,便随这司徒走到一旁,关切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司徒挑挑眉,看向别处乖巧的站在一旁的容珺,惊奇的问道,“此事她不知道?”
容婉本不知司徒在说些什么,不过顺着司徒的视线看去容珺,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着便道,“不知。”
司徒看着她,却是不赞同的摇摇头,“她明年便该及笄了吧,你可还记得你及笄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么?”
容婉顿住,父亲的事是及笄之前发生的,可那时的她重生几月,也算是活到了十八九,又则能算作及笄之前呢?
若算是真正的及笄之前,她不过只是同别的人一起吟诗作对罢了,而她也认为这是对容珺最好的保护。
“你如今还未嫁人,便能护她一时,可你若嫁了人,那些风浪便只能由她一人承担,你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容婉不懂为何此话会从司徒口中说出来,但他所说的问题,她也早便想过,只是她还放不下心,将容珺独自的摆放在阴暗之地,任她自由生长。
“洛家娘子可想知道严澈如今是何模样?”
容婉抬头,此事司徒之前没有告知她,不知此刻这般又问是何意思,但她也想知道司徒的手段,若让人不死,是怎么才使别人将严澈当做不存在一般的。
“你说。”容婉瞧着司徒的眼眸,身上微微有些泛冷。
司徒冷哼一声,“我命人将他的舌头剪下,挑断了手筋脚筋,如今的他形同废人一般,只能躺着,你说这样的人,还值得别人在意么?”
容婉不是没想过司徒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但如此残忍的方法容婉却想不到,可也许是司徒对此早已见惯了,因此说出这些并无什么不妥。
但是让容婉想象其场面,却是令她恶心的作呕。
司徒冷眼旁观者容婉的反应,却是摇摇头,改了自己对她的看法,“原以为你心是狠的,可这般看来,不过是包上了一层狠厉的外衣,并无什么用处。”
容婉没有反驳,她还是一名女子,虽时有清冷,内心坚硬者多,柔软者少,可一旦触碰柔软之地,她便无法强硬下来。
例如,她无法漠视的看一个生命死去,却能稀疏平常的看一个人作死。
司徒见容婉默不作声,却向容婉身后走了几步,直到走到容珺身旁,在容珺的目瞪口呆之中,缓缓低下身子,对着容珺道,“知道严澈为何欺骗你的感情么?”
容珺一怔,虽然不明白为何他会知道,却还是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司徒抿唇一笑,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婉道,“我来告诉你,因他想你身败名裂以此机会迎娶你的姐姐,而后纳你为妾坐享齐人之福。”
“身败名裂根本不是因你再长安侯府的那一幕,而是三年前,你在烟云楼目睹的一桩旖旎之事及一桩杀人命案。”
“有人开始翻旧账了,小娘子,你怕么?”
从司徒提到三年前之事,容珺忍不住的抖了一下,而后听他道那人开始翻旧账,就意味着在烟云楼的事就会被人捅出来。
她此时已不是当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女,也知道如今若是此事被捅出来后果如何,她猛地抬头看向司徒,道,“你想要说什么?”
司徒摇摇头,“无所谓了,剩下的事,你问她好了。”
说完,司徒便没再同容婉说话,而是向别处走开。
容珺微微失了神,看向容婉正朝这边来,缓缓的朝那边走了几步,对上容婉关切的眼神,懵懂问道,“阿姐,我是不是要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