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大漠,黄沙滚滚,赤日炎炎。
这里,除了金黄金黄的沙粒之外,还是黄沙。
黄沙,黄金一样的颜色,连字也只相差一个,然而却没有黄金的贵重,没有黄金那样让世人喜爱。对于沙漠,世人非但不喜爱,而且是厌恶至极。没有人愿意生活在沙漠之中,却没有人不愿生活在黄金之中。如果那一望无尽大漠之中的滚滚黄沙全部变成黄金的话,人们是不是愿意生活在那里呢?
这样的问题,虽然并不复杂,却一定不会有什么答案,因为这世上什么都可能,可决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黄金。其实就算是出现奇迹,千里大漠都变成了黄金大漠,那黄金还能再叫做黄金吗?所以,这样荒谬的一个问题是一定不会有什么答案的,甚至是一个荒谬的答案也不会有。
大漠里的黄沙既然变成不了黄金,就只能是黄沙,遍地黄沙的大漠有人愿意生活在那里吗?这个问题似乎简单多了,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大漠的上空,是一轮炎炎的烈日。烈日当空,把它最毒辣的火焰射向广袤无垠的大漠,大漠中黄沙的温度,比热恋中情人的温度还高。黄沙的温度,足以把一个鸡蛋烫熟,可是热恋中情人的温度连半个鸡蛋也烫不熟。在烈日的炙烤之下,黄沙似乎变成了赤沙,已经能够把生肉烤熟。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绝对不适宜人类生存,甚至,连兽类也无法生存。这里,不要说草,连一棵草根也没有,连一棵树根也没有,连一棵最耐寒的仙人掌也没有。这里,除了黄沙,还是黄沙。黄沙的近处,是黄沙;黄沙的远处,还是黄沙。当然,这里更不可能有水了,哪怕是一滴水也没有。这里,是大漠的中心,是大漠的心脏。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在这时,这里却突然出现了一条船。绝不是海市蜃楼的幻觉,真真实实的一条船。
那船不大,也不太小,船体细长,有船底,有船舱,还有船篷,实实在在的一条船。那虽然是千真万确的一条船,却没有船桨。虽然没有船桨,却在行走,不但在走,而且非常之快,比其它船只在水中还快。
那飞速行驶的船的船底之下,是两条雪橇一样两头翘起的长长的巨竹,那船,便被牢牢地固定在巨竹之上。小船上方黄色的船篷之上有十几条细细的却异常结实的绳子,绳子的一端,系在那巨竹前方的穿孔之上。另一端,却系在十几只巨鸟的腿上。那十几只羽翼张开足有五六尺宽的巨鸟奋翅飞行,便带动那船箭一般地向前滑行。景象之异,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