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不是很好嘛?”尚九天问她。
“我想换个地方,开始一段新生活,不再接触这段记忆,羊城里,全都是这件事的回忆。”南宫瑾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沮丧,能理解她心里的感觉,毕竟生了这么多事,对于他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很难接受。
我走到她旁边,说:“你要去柳城吗?”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期待,问我:“你要带我走?”
“如果你愿意去,就跟我们走吧,尚前辈太忙,你去找他只会给他添麻烦。”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聂文,他跟王立崴都点了点头。
我们都相信,南宫瑾到了柳城之后会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涉足阴阳事,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但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南宫瑾却可以。
因为我自己很想过平淡的生活,所以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再说了,一个有这么大能力的人,在羊城那天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直接再来一场冥瘟,我们可折腾不起。
“太好了,那我跟你们走。”
南宫瑾这丫头片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表情看不见了,一听说我们愿意带她走,马上就开心得不得了,看来她也是那种很直爽的性格,同样没什么心眼,所以才会被林木森这小子骗的这么可怜。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这次的事情就正好解释了,林木森死的这么惨,看上去就是可怜之人,但他可恨的抵房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对于外人来说他就是死在了一个女魔头手里,南宫瑾就是可恨之人,给整个城市布下冥瘟,还害死了林木森,手段从表面上看极其残忍,可实际呢,她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这件事就在繁华的羊城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不会有人提起,也不会有人忘记,我们走了之后这个城市没有缺少什么,也不会有人记得。
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毕竟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确实是存在的,我们这类人就只能从暗处调整阴阳的平衡,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开车回了酒店,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南宫瑾换上正常的衣服就跟个普通的小丫头没什么区别,这样多好,为什么总有人会对这么单纯的人下手。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现南宫瑾真的是头脑简单,也不能说一点心眼都没有,至少跟别人比真的是很单纯的样子,难怪会被林木森骗的这么惨。
离开羊城之前,我们去了趟王朗的坟,南宫瑾帮他把面具摘下来了,胖子下去的时候已经告诉他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王朗的魂魄,终于解开了心结。
愿他投胎之后,下辈子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走之前我们决定喝顿酒,来羊城这么多天,连一顿安胜饭都没吃过。
王圭垚也来了,他说:“你小子现在有本事了啊,哎不对,你人是出来了,那你们圆家的望泉尸尊可怎么办,那位爷可不能没人看着啊。”
我笑了笑:“有你弟妹呢。”
“呦呵,娶媳妇了啊。”
“老子早就娶媳妇了,只不过这几年她才从下面上来而已。”
“这是啥意思?”
我把跟白柳柳的事情从头到位跟在座的各位都说了一边,聂文知道的多一点,对于王圭垚王立崴和尚九天来说,这个故事完完全全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尤其是讲到类似于闯地皇城,跳忘川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甚至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一丝仰慕。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确实也值得别人尊重。
“知道了吧,所以说她看着可比我看着稳当多了,人家可是鬼帝的闺女,身上的能耐大着呢。”
尚九天说了一句:“好一个精彩的故事啊,只可惜我是修阳功的,到下面去动静太大,否则我一定下去看看,倒不是因为我多好奇下面什么样,我只想去你跳过的忘川河边走走,然后再去看看那个冥玲,你们的经历,真的太精彩了。”
我苦笑了一声,精彩,咋不说老子都死了好几次了呢。
“我可不想要什么精彩,现在对于我来说,能过安稳日子是最好的,对于平常人来说,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白柳柳也是,经历了三生三世,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让我们长相厮守,不再过问阴阳事呢?”
“别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尚九天安慰我说。
我点了点头,这顿酒喝的很痛快,毕竟心里没什么事了,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尤其是南宫瑾,该放下的都放下来,只不过听了我跟白柳柳的故事以后,有几滴泪水划过,我跟她说:“别着急,到了柳城,你肯定也能碰见那个他,活人你要看不上,我就让冥玲给你介绍个鬼夫。哈哈哈···”
听我这么说她擦擦眼泪也笑了,举着酒杯站起来跟我们说:“各位,我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成了羊城的千古罪人,总之,谢谢。”
说完之后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至于傩雕,就让这个手艺断在我这辈吧,我不会再把它传下去了,一想到我的孩子从小就要被人当成怪物,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这违背了祖训,但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这门手艺,就这样吧。”
我们点了点头,尚九天跟她说:“傩雕的手艺并没有错,错的是它出现的时机,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傩雕的所有事情都写成资料,交给我,让国家去保管,这样你也没有违背祖训,还能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平淡的生活。”
“好,回去以后我就都写出来。”
喝完酒之后都会酒店睡觉了,这次我们不用着急了,直接睡到了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尚九天问我:“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