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疯了,还有两天就考试,你现在要回家?你前几天不是才回白洲吗?”苏欢抢走傅染收拾衣服的包,严声制止。
“邵擎天妈妈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我这次预感不太好。”傅染把包抢回,继续装衣服。
“那你考完试再回去也是一样,不差这几天。”苏欢扯住傅染的手臂,劝道,“你要是缺考你怎么对你家里交差,而且你不是才和他吵完架在冷战吗?”
“考试我能申请缓考。等这个坎过去,可以再继续冷。”傅染拉上包拉链,忽而扶着苏欢的肩膀认真道,“苏欢,帮我个忙好吗?我今夜走,你帮我向学校申请缓考。”
苏欢咬牙道,“我不能害你。染染,真的不差这几天,你先安心考完好吗?”
“那我直接给系主任打电话,不说了,我去赶车了。”
话还没落完,傅染已走远。
苏欢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略微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
傅染赶到医院是午夜两点,医院一片寂静,偶有走动声哒哒哒异常惊悚。几道走廊有灯,大多数是一片黑暗。
邵擎天缩着身子抱头坐在长椅上,黑暗渐次包裹他,佝偻的身姿依旧高大,却透着透骨的脆弱和痛苦。
她才立在他面前,就被他一把抱紧。
手中的包倏地掉落在地。
被抱得骨头都在打颤。
她没有呼痛,只是紧按住他后脑勺。
走廊的灯,晕出暖黄的光。醒目的“手术中”三个大字,沾着淋漓的血色。
“傅染,这次真的不行了,医院说是心病,心病……”向来沉稳刚毅的嗓音支离破碎,隐痛难忍。
傅染抱着邵擎天的后脑勺,眼皮一涩,眼泪唰得就流下来,他没哭,她替他哭。
爱情是什么啊,或许就是当你疼痛至无法解脱时,仅仅只有那个人,只有她,你迫切地想要拥紧她,汲取温暖,驱散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