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还在黑，只有微弱的光亮从东方照出来。

姜海城已经起床来，穿戴整齐之后，坐在客厅。

今天是小侄女十八岁的成人礼，他一定要给小侄女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来。

“喂——”吕子豪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电话铃声吵醒，懒洋洋的拿起电话。

“你还没有过去？”姜海城扬眉，语气里透着冰冷。

这吕子豪生生地给冻醒来，哆嗦着手拿过手机，瞥了眼上面的时间，天哪，才五点一刻，请问他现在去干嘛，数着宴会厅的椅子吗？

“我，我马上就过去！”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吕子豪干巴着嘴，已经从床上起来。

姜海城将电话挂上，靠坐在沙上。

“二少爷，喝茶！”管家走了过来，这二少爷真的是太疼三小姐了，起的这么早，只是为了给她办成人礼。

“二少爷，是不是舍不得？”管家本来想离开的，但碍于他一个人坐在厅里，有些太孤单，便自告奋勇的留下来陪他说会话。

“舍不得？”姜海城翻着眉眼，重复他的话。

“舍不得三小姐长大，十八岁之后，三小姐就是个成年人了，开始享受人生中的一切，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都不似曾经梦境里的美好了！”老管家长叹一声，活到这把岁月，什么都经历过，人生就是一趟唐僧的取经一路，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妖怪，浑然不知！

姜海城不吱声，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另外一幅画面，那就是身穿白纱的小栀，在大哥的手中，缓缓地向另一个男人走去，那便是小栀新的世界，没有他的世界。

想到这里，姜海城心里一阵闭塞，难受的紧。

之后，小栀会遇见她的爱情，会有一个男人的出现，牵起她的手。

姜海城落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二少爷，你怎么了？”管家看过来，才现他的裤子已是被他弄出一片褶皱来。

“没事。”姜海城淡然一句。

“二少爷，裤子都皱了，你脱下来，我让下人给你烫一下！”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坐一下！”姜海城摆了摆手。

管家抿着唇，离开。

然后，姜海城在那里一直坐到了早上八点，那杯管家倒来的茶，他一口也没有喝过。

清晨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缝洋洋洒洒的落进客厅里，那窗口的缦纱被风吹起，在客厅里形成美好的倩影。

在那灼灼的阳光下，姜海城看到那个美如童话公主的姜小栀从楼梯上缓缓走来。

那一刻，他的心跳动着，双手止不住的想要向前。

“二叔！”姜小栀扯着白色的裙摆，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他。

“小栀！”姜海城从沙上站起来，视线定在她身上，他忽然就有些后悔举办这个成人礼了，他不想她的美丽被众多的人看见。

“二叔，好看吗？”姜小栀被他看到毛，手指拉动着裙摆，就那样旋转起来。

姜海城手指动了动，落在自己的唇上，那小丫头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强吻了他两次，传出去，别人肯定会笑死的。

可姜海城该死的现，在小侄女吻了他之后，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还有点——甜蜜！

该死，姜海城你想什么呢，那是你小侄女！

“好看！”姜海城回过神来，朝着她走去。

“生日礼物！”姜小栀停下动作，两只小手向他伸去，一脸的俏皮。

“不是给过了？”姜海城淡淡的反问，也跟着笑起。

“二叔，真的只有那个健身房？”姜小栀努着嘴，虽然那个健身房很好啦，但她总不至于天天去‘扩胸’吧。

“自己去外面看！”姜海城指了指门的方向。

姜小栀眯着眼笑，她是故意逗二叔的，她哪里有东西缺，却不想他还真的有礼物。

后来，姜小栀在看到那款炫酷到极限的粉色兰博基尼时，嘴角的口水差点把自己淹了。

“走吧，去老宅！”姜海城坐进粉色的敞篷里，丝毫不觉得那颜色太腻，而是一脸坦然，果然帅能遮丑！

“这是我的吗？”姜小栀激动死了，手指摸摸这里，搓搓那里的，还是不肯相信。

“明天就会有人过来教你开车！”姜海城已经找好了教练，负责教她开车，拿过驾照之后她便可以自己开了。

“太棒了！”姜小栀嘴角的笑都没有散开过。

姜海城从右边的后视镜里看着姜小栀的笑脸，手指握紧方向盘，定定的舍不得离开，小栀，要记住，永远都要这样笑着，二叔会永远守护着你！

车子停下，姜小栀随意的看了眼老宅，天哪，这要不要那么美，真的是个童话世界，老宅外的大草坪上全是七彩的气球。

姜小栀兴奋的就去拉车门，姜海城却是伸手拉住了她的肩膀。

姜小栀回头，看着他。

“小栀，生日快乐！”那幽深的双眸带着期许的光，仿若是经过千万年的等待，终于迎来自己的爱人。

姜小栀点头，笑了笑，然后拉开车门。

然后，那一只白色的蝴蝶便是在他面前飞舞起来。

姜海城看着她向前奔走的背影，从车上下来，我的小栀，生日快乐！

姜小栀最终只是看了几眼，就被姜海城拉着进去了，毕竟家里来了那么多的客人，宴会厅在老宅的大厅里，她必须在现场的。

“爷爷，爸爸，妈妈！”姜小栀进门就看到姜家的三老，小身子立刻飞出去，朝他们扑过去。

爷爷一脸笑容，往后站了些，这冲击力可不小。

“小栀，长大了，变得好美！”孟之柔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眼圈都红了。

“你看看你，女儿生日会，你哭干嘛？”姜明辉走过来，拉着自己的老婆。

“爸爸，你都晒黑了！”姜小栀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取笑自己老爸。

“有吗，应该还很帅吧？”

“嗯，比二叔差点点！”姜小栀隆起两根手指，比了个长度出去。

“臭丫头，这跟你二叔才混几天，老爸的地位都不保了！”姜明辉一脸抗议。

“嘻嘻，本来就是，不信你问问爷爷，他两个儿子，哪个更帅？”

“果然是长大了哦，炸弹都知道乱扔了！”孟之柔笑，搂着女儿的肩膀。

姜小栀两只眼睛贼兮兮的看了眼二叔，然后看着爷爷问道，“爷爷，你倒是说啊，他们两个谁帅？”

老爷子笑，伸手点了下姜小栀的脑袋瓜子，一心的坏水，这得罪人的差事就知道抛给他。

老爷子正色一声，很认真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然后又扫了眼自己的二儿子。

“我最帅！”老爷子掷地有声的回答。

“呀！爷爷，哈哈！好吧，我承认爷爷最帅！”姜小栀高兴的捂着嘴角，朝着老爷子奔去，搂着他的肩膀。

——

“扣扣！”

乐瑶两只手指落在门上，心里一片紧张。

“进来！”商祺修坐在大班椅上，只以为是管家，因为他在书房的时候乐瑶一次也没有来过。

“那个，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乐瑶站在桌角，一副拘谨的样子。

商祺修抬眼，看着进来的她，“什么事？”

“就是我同学的生日会，她请我过去，之前那次我跟你说过的，你答应着的！”乐瑶牙齿咬着嘴唇，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答应的？”商祺修扬眉，一副不认账的样子。

“嗯。”乐瑶点头，她没有说谎，之前确实答应的。

“过来！”商祺修手伸出，朝她招了招。

乐瑶两只脚挪动着，慢慢地朝他那走去。

商祺修笑，大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拽，乐瑶便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想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撅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

“嗯，我之前答应她的，我在这里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乐瑶真的很想去，姜小栀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她不能不去。

“男的女的？”商祺修其实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两个人住在一起，也好几个月了，可除了每天例行公事般的床上运动，平日里说的话少的可怜，乐瑶在他的面前，如同一个摆设一般，任他捏圆搓扁。

他折磨她快死的时候，他掐着她的脖子不给她呼吸的时候，她都没有求过她一次，却是为了一个朋友三番两次的求他！

“女的。”

“让我高兴便可以离开！”男人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来回摩挲着，蹭着那唇瓣上的娇嫩。

乐瑶心里泛起悲哀，虽然早已习惯这些事情，但是大白天的，她还是接受不了。

只是，她听见了自己手机的铃声，她知道那是小栀打来催她的。

“好！”乐瑶咬牙，答应下来。

商祺修其实只是想逗她玩，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下来。

最让商祺修惊讶的是，她竟然从他的腿上起身，跪在了他的面前来。

那柔软无骨的小手伸出，朝他的皮带而去，然后，他听见了那清脆的声音来。

皮带被解开，里面的衣服被她拉掉，他感知到她柔软的舌。

商祺修看着那埋在自己身边的黑色脑袋，心里泛起千层波。

她，终于变成了他想要她成为的样子了！

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她的羽翼被他掐断，七岁那一年，他打了她一巴掌，十七岁的时候，他打断她一条腿，然后，十九岁的时候，她的尊严被她打碎。

胸腔里翻涌着无数的浪花，快要把他的大脑冲击窒息。

一切结束后，商祺修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她抬起头来，没有去清理自己的嘴角，也没有给他清理，而是悲哀的像个女仆一样，跪在他的脚边。

“你......你现在高兴了吗？”她的喉咙被他撑开，里面又有浑浊的液体，讲话自然不是很清楚。

他微愣，却从未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太过无所谓，仿若那民间的技女，在付出劳动后，伸手跟客人讨要酬劳！

他的心被狠狠地撞击着，看着她咽下那口白色，他一把拉过她的下巴，将她湿漉漉的小脸扯过来。

“好吃吗？”冰冷无温的话响起，隐忍的手指青筋暴露。

她的嘴角动了动，在他的惊讶中开口来，“如果你还没有好，那再来一次！”

商祺修冷笑一声，忽然感觉她好残忍，把这最应该表现爱情的方式当成了筹码，可以让她离开的筹码。

“碰！”大手一挥，商祺修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跪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被他猛然一丢，膝盖又是磕碰到桌角，乐瑶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滚！”商祺修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着。

乐瑶连滚带爬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双腿似乎是要断了般，她却是没有哼一声。

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乐瑶直接去了浴室，也不敢泡澡，时间恐怕不够，她随意的冲了下，在洗到嘴巴的时候，她心里划过一抹伤，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狠狠地吸了下鼻子，乐瑶走出了浴室，换了身干净的裙子，然后拿出手机，边走边给姜小栀打电话。

“瑶瑶，你终于回电话了，你在哪呢？”姜小栀在化妆间等着，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她就要出去了，乐瑶还没来。

“小栀，对不起，我现在就过来了，大概半小时就能到！”乐瑶扶着楼梯把手，一步并作两步。

“好！我等你！”听见她已经过来了，姜小栀别提多高兴了。

乐瑶在打开大门的时候，看着那站在车边的司机愣了下。

“先生让我送你过去！”司机打开车门，伸出手示意她上车。

乐瑶是不情愿坐他车的，但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比较快，走到打车的地方要好久，加上她的腿真的疼。

乐瑶点头，坐进了车里，然后把地址告诉司机。

说好的半小时，因为有了司机的原因，乐瑶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抬眼看着窗外，那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场景，她忽然就有些胆怯了，不想进去了。

姜小栀那是一个在阳光下的女孩，她今天十八岁，她是一个生存在黑暗里的女孩，她这样进去会不会让生日宴变得晦气，她是个不祥之人！

电话再次响起来，乐瑶看着那闪烁的名字。

“喂，小栀！”

“瑶瑶，你到哪里了，我正在往门口走，我在那草坪上等你！”姜小栀甜腻的声音传来。

乐瑶顿住，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小栀那么真心的把她当做朋友。

“瑶瑶，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姜小栀没有听到她的回话，耸着眉头询问。

“小栀，我，我要不然不去了！”乐瑶捏着掌心，鼓足勇气的说出来。

“瑶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必须来，这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一刻，你不来怎么行？”姜小栀急的差点哭了，这乐瑶怎么回事啊？

“小栀，我逗你玩呢，我到门口了。”乐瑶忽然苦涩一笑，去吧，她还不知道能够活几年，能够给小栀带来快乐，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以后不在了，这世上还会有人记得她！

“呀，到门口了。”姜小栀立刻笑起来，要不是穿这个公主裙，她都想蹦起来了。

然后乐瑶下车便看见姜小栀站在那草坪上，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耀眼的像一颗星。

“小栀！”乐瑶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