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芫离开二狗子家时,看到二狗子捧着那篮子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那天,二狗子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久到腿脚都麻了,手脚都冰凉了。久到他忘记了午饭,久到听到了他爹娘回家的开门声音,他才回过神,将篮子提到了屋里,捧着鞋和衣服回了房间,小心地叠好,放在了他衣柜的最下面。
这一辈子,他都没有穿那衣裳和鞋,然而,他却一辈子都没有丢,一直放在那个衣柜里,放了一辈子……
她爹是在年二十八的早晨回来的,芜芫当时正在做饭,励耘喊了一声:“爹。”立刻冲了出去,瞧见她爹的那一刻,喜极而泣,这段时间心中的不安,瞬间消失不见,芜芫也扑了过去,将泪水都洒在了她爹的衣服上。
沈元义取笑着芜芫:“都成别人娘子的人了,还掉雨点子,羞不羞?”
“爹,你就知道取笑我,不理你了,我去做饭!”
沈元义笑呵呵,转头的时候瞧见站在一边的顾锦承。
“爹,回来了,进屋歇着吧。”
“嗯。”沈元义应了一声,弯腰将小励耘抱了起来,朝着堂屋走去,当瞧见站在堂屋前的宋玉静时,愣了一下,就像是没事人似的,走了过去。
“回来了?路上辛苦吗?”宋玉静按下心中的激动,扯着衣袖,故作平静地问。
“回来了,没多辛苦。”顿了一下,沈元义又问了句:“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好。”因着这句话,宋玉静的眼睛湿润了,已经有很多年,眼前的人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了。
“我有些累了,先进屋歇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