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闻声回头,笑着道谢,“大婶,谢谢您给我们做的早餐,一起吃吧。”
白峻修己经盛了碗早餐放在一边,“大婶,坐下来跟我们吃个早餐,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这里。”
大婶闻言,心中万分感慨,没有拒绝,走过去坐了下去,低头看着面前的粥,低道,“我照顾了老族长几十年,突然间他不在了,我这心里……”说到这,话语哽咽了起来,“别提多难受。”
苏含与白峻修的神情也沉了下来,默默无言。
“我来照顾老族长时,两位孙小姐还在,这一眨眼,三十几年又过去了,我在这里,从年轻,到现在这把年纪,老族长,看着我慢慢变老,我看着他,失去一个个亲人,最后连他也走了。”一滴泪自大婶眼中掉下来,滴在她己经老皱的手背上。
苏含望着眼前与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己经步入风烛残年的大婶,难过之情油然而生,情不自禁伸手抱了抱她。
“大婶,我们也很难过,只是您比我们陪伴他的时间多,自然会比我们更难过,谢谢您陪伴他这么久,直到他走的那一天。”
“我妈也会很感谢你的。”白峻修低声说,“以后这里闲置,还麻烦您常来看看,不用打扫,看看就好。”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再多,他也无以表达感谢之情。
大婶望向他,迷蒙的水光中,有着回忆,“孙二姑爷,就长得跟你这样。我记得,当年,老族长并不同意孙二小姐跟二姑爷在一起,还做过棒打鸳鸯的事情。”想了想,又摇头,“不对,记错了,不是二姑爷,是姓白的……”
“别想了,吃早餐吧,等一下还要忙。”白峻修抬手轻拍了下大婶的肩,然后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到苏含面前的碗里,低声要她慢慢吃。
吃着早餐的苏含,有股怪怪的感觉,吃着小米,食不知味。
白峻修时时注意着她,要不是怕她不吃早餐,他也不会要她这么早下来。
“怎么了?”他己经放下碗,不准备再吃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你吃好了就上去换衣服吧。”
他有些不放心,因为她碗里的粥都没吃几口,可眼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
“早餐不好吃吗?”大婶问她。
苏含连忙摇头,端起碗大口气了起来,吃了一半朝她笑笑,“很好吃。”
白峻修看了眼腕表,己经七点半,不能再拖下去了,以眼神警告她必须吃完碗里的粥后,起身离开。
他一走,苏含便暗叹一声,吃早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等要离开石族时,己经是下午两点。
白峻修牵着苏含,乔莎与石氏夫妇一起走,还有几位走在后面。
石振明一直送到石族大门,目送着他们下山。
下山时,白峻修一路牵着苏含的手,怕她走不稳,又怕路斜她会滑下去。
“你可以放手啦,这么多人走,让人家看着,多不好意思。”苏含小声嘀咕着。
“要看就看,我牵我老婆怎么了,我们感情好怎么了,又没碍着他们什么事。”他低声跟她说,说完看了眼她,见她额头上有层薄汗,抬起另一手替她擦伤了下,“热吗。”
“有点。”她点点头。
按理说男人会比较大汗,但今天没什么太阳,白峻修并没有觉得热,她倒先觉得热。
“等一下到车里了开冷气就好了。”
终于下到山脚下,身体轻松许多。
乔莎走快两步走到苏含身边,见她满头是汗,皱眉,“苏苏,有这么热吗?我都没有什么汗呢。”
或许是石锐晨听到了乔莎的话,热心地说,“白总,不如给苏含号一下脉吧,有可能是染了热风也说不定。”
白峻修听了也觉有可能,不然上山时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得这么奇怪。
苏含见他真有号脉的意思,忙收了手,没好气道,“我就是觉得热而己,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你们都想多了。”
乔菲儿笑了笑,“你们大男人就是爱操心,又不是小孩子,明天要是还这样,再号脉也不迟啊。”
乔莎出奇地感叹一声,“哎,家里有个医生就是好,有什么毛病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乔菲儿眼睛马上一亮,“你要是喜欢医生,妈给你介绍几个,保证个个是好男人一一”
“停!”乔莎一声打断她,“妈,您跟爸多说说话儿,我一个小后辈没办法跟您沟通,这婚姻大事,虽然说自古父母作主,但现在是新新社会,我们是新新人类,不需要古老的一套,我自己会看着办,别操心!”说罢逃命似的朝她的车子跑去。
苏含瞧她跑得那么快,忍不住笑了开来。
与石氏夫妻道了别后,白峻修带着苏含上了车,打开冷气。
“要是不舒服,回到家后就躺着,知道吗?”
“嗯。”她点头,“你还要去公司吗?”
“不去了,在家陪你。”他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汗己经没有了,伸手将温度调高,感觉差不多了才启动车子。
可能是车轮驶过不平处,晃动了车身,苏含的胃轻微地翻了翻,有种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