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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东方灵云知道他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欧阳老头,你老了,不中用了,还是乖乖地洗干净屁股坐大牢吧!想分走我东方氏的股份?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后,我奉劝你一句,别太轻信别人说的话,尤其是跟你结过怨的人,不然的话,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说完,她啪得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立在原地,欧阳文金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
完了,一切都完了!看样子,这次的大牢自己是坐定的了。难道自己的下半生就是在牢房里度过的吗?
想到当年自己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不行,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坐大牢!
死?是啊!现在这个时候,自己除了死,还有别的选择吗?
欧阳文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泪,划过他那苍老的面容,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最后,他拿起了旁边放置的水果刀,对着手腕用力一划——
血液透过惊鸾的肌肉,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看着鲜红的血液,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得惨白,那么得无力!
大厅里,众人见欧阳文金回了房间之后,好久好久都没有出现,警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贾美梨更是担心地道:“这么久不出来,他该不会从后门跑了吧?”
经她这么一说,警察忙对青姐道:“快,去看看你家老爷为什么这么久没出来!”
青姐点了点头,急忙转身走了上去。
上了二楼后,青姐轻敲了几下门:“老爷,老爷,你换好衣服了没有啊?”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回音。她又再敲了一次:“老爷,老爷!”
似乎感到有些不妥,他们全都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难不成,他真的逃跑了?警察用力得敲了几下门,大喝道:“欧阳老爷,请你快开门!”
房间依然很静!静得出奇!
欧阳智谦的眉头不由紧皱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欧阳老爷,开门!快点开门啊!”
见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打开,警官马上对身后的小警员道:“快,把门给我撞开!”
“是,老在!”几个小警员应声后,使劲地用身材向房间门冲击着。
一下,两下,三下……
“当”的一声,门终于被撞开了。
可是映入大家眼帘的却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情景——欧阳文金竟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他把经脉给割断了,由于时间已经很久,伤口处已不再涌血出来,有些血落在地板上已经干涸,凝固成了深褐色的颜色。
“老爷……老爷……”青姐大叫一声,急忙扑向了欧阳文金的身旁。
“爸爸……”看到这一幕,欧阳智谦也慌忙了,纵然两父子的感情再怎么不好,但毕竟血肉相连啊。
冲到欧阳文金的身边,他把欧阳文金扶了起来道:“爸爸,你怎么样了?爸爸……快,快叫救护车啊!快点啊!”
旁边的人听了之后,一个个如梦初醒过来,正当贾美梨拿出电话想要拨通的时候,检察官却忽然道:“我看白车就不用叫了,直接叫黑车吧!”
什么?黑车?
大家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欧阳文金,发现他的脸色已一片苍白,肢体似乎也有些僵硬,根本没有了任何呼息的迹象。
很明显,他现在真的已经去世了。
“老爷……老爷……”青姐抓着欧阳文金的手,放声痛哭了起来!
而欧阳智谦则整个人僵在那里,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妻子走了,儿子去了,就连爸爸也离自己而去。
倾刻间,他感到世界变得全都荒芜起来。虽然自己恨透了欧阳文金害死夜儿和孩子,但毕竟是亲生父亲,自己就算再怎么恨,也不至于希望看到他死。
可是现在……
贾美梨和黎悭毅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脸上写满了同情!真没有想到,欧阳文金最后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不过他作恶多端,如今也算是个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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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医护人员把欧阳文金的尸体抬走了之后,黎悭毅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欧阳智谦的肩膀道:“智谦,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吧!”
“是啊是啊!”贾美梨忙点点头道:“反正人迟早都有一死,这迟死还不如早点死了好……”
“假美丽!”黎悭毅马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乱说话。她这个样子像在安慰人吗?听起来像诅咒人多一点。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贾美梨闭上了嘴巴,尴尬地笑了笑。这张嘴巴总是说多错多。
见状,欧阳智谦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没事!”
“这才是我们所认识的欧阳智谦嘛!”贾美梨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怔了一下,黎悭毅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欧阳智谦愕然地抬起了头。
黎悭毅从放置在沙发上的袋子里掏出一些布料,仔细一看,这又不是什么布料,而是……一件衣服!
而且还是一件被撕得稀巴烂的衣服。
奇怪!他给自己看这个干什么?
正当欧阳智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黎悭毅道:“这些天,打捞队的工作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不过在夜儿和孩子失踪的第二天,他们就捞到了这件旗袍。当时我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把它收了起来,现在才告诉你真相!”
欧阳智谦双手颤抖地接过黎悭毅递来的旗袍,看样子像是被鲨鱼咬过了一样,衣服很多地方都残缺了,但上面绣的大红玫瑰依然清晰可见。
玫瑰!
刺眼的玫瑰!
当时 夜儿穿的,就是这样的旗袍,这一定是鲨鱼把她吃掉后,剩下的衣物吧!
这一次,欧阳智谦就算想不接受他们母子死去的现实都难。
见他拿着旗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贾美梨上前安慰道:“智谦,你不要太难过了,夜儿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欧阳智谦怔了一下,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小梨,悭毅,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你放心,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贾美梨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他越说没事,自己就越觉得有事呢?
欧阳智谦道:“其实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也已经接受了夜儿和梓琪离去的事实。虽然我很想跳进大海跟他们去团聚,可是我知道我并不可以这么做,因为梓枫还要我去照顾。以夜儿的个性,她一定不希望我丢下孩子去找她的。”
看样子他说的不是假话,黎悭毅和贾美梨两人对望一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之前多怕他会一时想不开跟着跳进大海啊!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黎悭毅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欧阳智谦想了一下:“现在除了好好把梓枫养大成人,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过两天,给我爸爸办理丧事的时候,我会连同他们母子的灵位一起立!从此以后,安安心心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