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于嬷嬷边先走了进来,看也没看莫离一眼,就把床帐放了下来,又对外面说了个“请”字。
为了以防万一,莫离在大夫未搭脉之前是,把仅有的一点内力散去。
书房内,香炉内竹香慢腾。
牧安若悠悠然的依着软榻,正看得出神。
一身月白缎项银细花暗纹的常服,如瀑的黑发未束未扎,散于榻上。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不笑也自有一股风流的味道。
“侯爷。”门外,小厮的声音传了过来。
“进来吧。”
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厮走了进来。
“禀侯爷,侯妃醒了。”
“嗯。”牧安若心不在焉的答道,“茶。”
小厮忙端了茶,细细吹温之后,才递到牧安若手里,然后立在一旁。
“还有事。”
“奴才听说,侯妃似乎受惊过度,许多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牧安若的目光终于离开了书,轻轻一笑,“记与不记,又与本侯何干?”
小厮低头,没有应声。
书房外却传来一阵促狭的笑声,“昨日王妃回府之时,侯爷的那一句‘生死不弃’感人肺腑,今天外面满城皆传侯爷是个痴心之人,一生一世对侯妃不离不弃,连皇上得知都交口称赞。怎么才一夜的功夫,侯爷就成了薄情之人了?”
伴着风声,说话人一席红衣随风招展,甚是招摇。
牧安若一皱眉,无可奈何的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小厮识趣的告退,并把房门替二人关好。
“你很闲?”牧安若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衍之。
顾衍之一撇嘴,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冻顶乌龙,我喜欢。”
“看来你真的很闲,不如去西番走走,帮我瞧瞧西番的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些什么。我想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是什么话。”顾衍之把茶杯一放,“他不是见到我会开心,他是见到我被活刮了才会很开心。”说罢,顾衍之往软榻上一歪,“好暖和,还有你的温度呢!”
“想歇回家里歇去,跑我这儿来搅和什么。”
“人家想你啊,总怕你有了新人忘旧人。想当年,在西番,你我那一段情……”
“滚!”
一想到当年混入西番时顾衍之男扮女装与自己如胶似膝的样子,牧安若就是一阵恶寒。
顾衍之笑的开怀,从小到大,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惹牧安若炸毛。
笑罢多时,顾衍之才说道,“昨晚,我忙活了整整一夜。”
“寻欢作乐?”
“看人打架。”
“赔率多少?”
“你有兴趣?”
牧安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顾衍之一撇嘴,传说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现实版,他认命的接着说下去,“我昨天带回来的人跟你押在营里的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