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我楼上那本相册拿来。”

龙老沉声对身边人说。

“爸，我去吧。”

龙清如猛地起身，极力在脸上挤出抹笑来，但却因着僵硬看起来古怪而别扭。

没人比龙清如更清楚，龙老口中的那本相册到底有多重要。

严老看了眼龙清如，没说话。

龙清如快速上楼。

“找到秦素了。”

严老突然出声，龙老猛地看他，目如燃着烈火。

“人在哪儿？”

“G国，柔城。”

严老将事情简单叙述，龙老枯老的手上青筋根根，忍到极致猛地干咳出声。

“我当年的猜测，你到现在还不信吗？”

严老意有所指。

“爸！你怎么样？怎么又咳嗽了？”

龙清如怀里抱着相册急匆匆冲下楼，满脸担忧，严老当即不再多说什么，又恢复到往日里严肃表情。

“相册。”

格开龙清如伸过来的手，龙老沉声开口。

在龙家，龙清如谁都不怕，唯独就怕眼前这两人。

她紧咬下唇将相册递上。

“这位林小姐我倒是听人提起过，人倒是长得不错，就是平日里做事戾气太重，当时把江城搞得人仰马翻，简直……”

龙清如轻笑，像唠家常一样的说着。

没人理她。

龙老翻开相册，很快就寻到目标。

那是他与妻的唯一一张也是最后一张合照。

没人说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龙老在翻看照片时最不允许被人打扰。

“你是不是都快忘了你姐姐的样子了？”

龙老沉声开口，还带着对过去的怀念。

严老沉默。

时间过去太多年，他又离家太久，的确记忆早已模糊。

龙老将相册递给他。

严老接过。

不过是最简单的动作，却令龙清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她怕啊。

“看看吧。”

龙老说。

那是一张尽管被保存很好，却也还是磨损泛黄严重的照片，年轻的同志站在一起，脸上还带着第一次拍照第一次合照羞涩腼腆的笑容。

只是……

严老猛地表情一顿。

照片上的姐姐……

相同的眼角位置上，也有颗泪痣！

而那张笑脸，仔细看来，竟然同林寒星之间，存在着六七分的相似！

“这……”

严老一时语塞。

脑袋里快速浮现与林寒星相遇后的一幕幕，那种莫名亲近感与关注，终于找到了理由。

龙清如心里咯噔一下。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

此时，龙清如忍不住怨恨起舅舅，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提起林寒星来！

“怎么会？”

到了严老这个年纪，已经罕少能有什么事引起他情绪上的大波动，可这件事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有机会，把人带来瞧瞧。”

………………

龙清如强撑起的笑容在上车之后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