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妈妈的感觉都没有了。”

“你开什么玩笑，难不成，我现在就只能是黄脸婆的模样吗？”我耸耸肩，从包包里拿出了小镜子，对着它，又开始补妆。

姚珊又叹了一声，“严莉，你，是不是又遇了到什么烦心事？”

我很意外，“我，这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是的，因为，真的很不适合你。”

“……”我顿住，好一会后才问她，“我不适合这样，那到底那一样才适合我？难不成，我就得一手抱着娃一手推着婴儿车，才像样。”

“不是的。”姚珊摇摇头，“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变得，像一个十分不正经的女人！”

“……”我愣住，直盯着她看。

“严莉，你真的不适合这种风格，真的。”

我觉得她有些夸张，正想开口反驳她，她却又说了下去，“严莉，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一趟洗手间。”话刚说完，正好电梯停了下来，姚珊要出去，刚走开一步，突地又转过身来，伸手用力将我一扯，扯出了电梯。

“等等，姚姐，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比认清自己的要来得要紧的！”姚珊说着，不顾我的反抗，更不在意过路人的眼光，直把我拖进了洗手间，推着我站到洗手台前，面对那面超大的镜子。

镜中的我，艳丽，狐媚，像一个十足的小三儿，真正做到了只需看一眼，就可以认定我就是从事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业的女人。

我顿住。

是的，虽然一直以来，我的确在心里认为自己很不光彩，但却从来没有这样赤祼地认识到，从几何时起，我竟连气质也开始堕落了。

“严莉，看吧，是不是很不适合你。”姚珊说，叹了一声，“虽然你和唐姬编一直在纠缠不休，但，你除了那股别扭劲外，并没有给人这种堕落的感觉……”

我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越看，越觉得，自己果然很堕落。我于是不顾一切，打开水龙头，不住地往脸上，往身上泼水。

可是，我把妆给打散了，也无法散去内心里的这一股堕落感。

我直摇头，疯狂地尖叫了一声，“对对，我现在就是堕落了。”

“严莉，你真的……难道，你非得逼自己走这一条路吗？”

不，我……一时间，我居然头脑空白。

“……”也许是我的模样太让她惊讶，姚珊终于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叹了一声，“算了，也许是我太过于多事了。”她说着，转身就要走。我却突然快步走向她，拉住她，“姚珊，别走。”

姚珊很惊讶地站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看，她在等待我说下去。而我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顿了好一会后，我才突然说，“姚姐，告诉我，要怎么做，才可以不怀疑别人。我，我其实很想相信唐姬编，可是，不管他怎么样，我都无法相信他，总觉得，缺了什么？我知道不可以这样的。可是却无法改变自己这种想法，所以，我总是做不到自我，更没法寻求自我定位。我……”

我说得太急，更全然没有去想过，我对姚珊说这些话，是否有用。等我反应过来时，我这才停住，看着她。

她也在看着我，眼里，有着更多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