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不满的说道:“一百两可以买一间小院子,几千两,正常过日子,一辈子都用不完,她的心也太黑了。”
苏太太说:“吴家的人,狠心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做妾,还不是惦记着别人的财产,只有老爷看不出这里面的阴谋,咱们要小心留意。”
小铃说:“太太说的是。”
苏太太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梅香睡了么?”
小铃说:“二小姐早就睡着了,乳母照顾她,可好了。”
苏太太说:“这孩子,也真行,居然能想出用辣椒水抹在三太太手上,让她不去抓挠脸颊,这主意,也真是管用,听说三太太再也没用手抓挠脸上的伤。”
小铃说:“二小姐快六岁了,打小就聪明。”
苏太太说:“我倒是不担心梅香,她鬼主意多,只是雪香为人直爽,也善良,我担心的很。”
小铃说:“女子温婉善良,是最好的,大小姐过了年也就十五了,再过两年,嫁给一个好人家,也就了却您的一番心思。”
苏太太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家,但凡有点财力的人家,那个不是三妻四妾,雪香温婉善良,看似很好,其实没用,到头来还不是任人欺凌,遭人陷害。”
小铃只好安慰太太,说道:“您不必过于担心,大小姐看似毫无心机,却懂得明哲保身,小小年纪就能离开家,独自生活,远离是非,后来又攒钱买下一间小院子,有了自己的房子,可见其年纪虽小,却是个理家的好手,这些年一直读书,能学到不少东西。”
苏太太说:“你说的也对,雪香和梅香,性格不同,她们的路,就让她们自己走吧,我也管不了,夜深了,睡吧。”
小铃为太太盖好被子,吹灭了灯火。
东屋和西屋,都沉入了梦乡,外面落雪的声音微弱而又绵软,并不会打扰人的睡意。
然而后院的牡丹宫里,就没有这么平和了,婵娟在一阵巨痒中醒来,她再也忍受不住了,然而手上抹着的辣椒水,依然散发着浓浓的刺鼻辛辣的气味,可是她却不在乎,因为疼痛总比瘙痒好忍的多,于是她不顾一切的疯狂抓挠着脸,剧烈的疼痛取代了瘙痒,难以忍受的她在床上打滚着,这种撕裂般和火烧般的疼,刺痛着她敏感的神经,令她生不如死。
天明,天地银装素裹,纯净的一尘不染,仿佛置身仙境,苏同勤见吴楚洁睡的香,便悄悄的穿上衣裳,来到后院,看看婵娟,只见婵娟满手满脸的鲜血,血腥恐怖的脸上,好不容易结痂的地方,又流淌着鲜血,和黄色的脓,鼻尖上甚至能看见溃烂的肉旁,又一点白色的软骨,看到这一切,苏同勤的心在流血。
苏太太早早的起床,为了不刺激苏同勤,布衣布袍,洗尽铅华,素净的来到后院,苏同勤说:“锦绣,这么早就来啦。”
苏太太装模作样的说道:“三妹的脸破溃成这样,我哪里能睡着觉,所以早早的就起来了,帮她上药。”
苏同勤说:“在这府上,也就你能照顾她。”
苏太太说:“老爷放心,我这药膏,对收缩伤口是最好的,这就给她抹上。”说着拿出手绢,沾了些药膏,轻轻的往三太太脸上抹着。
苏同勤看着,说道:“果真有效,这药擦上去,她不抓挠,说明止痒,也不流血了。”
苏太太说:“老爷放心,我每天为三妹抹几次,五天后肯定有效。”
苏同勤握住苏太太的手,说:“多谢。”
苏太太笑着说:“老爷跟我还客气,冬天了,即将到年关,绸庄里来做衣裳的人不少,您快去忙吧,这里有我。”
苏同勤放心的离开了家,去了绸庄。
小铃说:“太太,您这是何苦,治好了三太太的脸,老爷又重新喜欢三太太,且不说得罪了二太太,老爷也不会来到您这里。”
苏太太说:“我若是不管三太太便会得罪老爷,这药膏是可以消肿止痛,平复创伤,可是我又加了点东西进去,就是康复以后,会留下终身褪不去的疤痕。”
小铃说:“这是个好主意,老爷会以为,是三太太脸上的伤太深,才留下疤痕。”
苏太太叮嘱道:“你心里明白就好,千万别出去乱说。”
小铃说:“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