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往前走吧,一直走,走到累死为之吧。
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一个男人大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吗?差点没把我撞死。”
吴楚洁在月色下,似乎看清了他的脸,喊道:“银子?”
原来这个男人,是千纺绸庄的伙计,那个爱慕吴楚洁的银子,银子诧异的看着这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说道:“你是,二太太?”
吴楚洁说:“别叫我二太太,叫我楚洁吧。”
银子有些发蒙,说:“楚洁,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大街上走着,老爷呢?”
吴楚洁说:“你别和我提他,往后就当没这个人。”
银子问:“看来二太太是和老爷吵架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吴楚洁说:“我没地方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银子说:“要是二太太不嫌弃,就去我家吧。”
吴楚洁说:“好,你家远吗?”
银子说:“不远,我在河对面租了一间房子,还带着一个院子,就是比不上苏府奢华。”
吴楚洁说:“我能有一个地方带着就像,走吧。
银子隐约觉得苏家出了什么事,但也不好开口细问,只能现将吴楚洁带回家,走过桥面,又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间僻静的小屋,银子打开院门,说:“二太太请。”
吴楚洁进去,说:“这里倒是清净。”
银子说:“是啊,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的。”
打开屋子的门,点起红蜡烛,借着烛光一看,屋内虽然陈设简单,却很整洁,吴楚洁说:“你收拾的很干净,曾经听你说,你还有个儿子,他在吗?”
银子说:“他在私塾读书,早上又要天不亮起来晨读,所以平日里不回来,二太太请坐。”说着关上门。
一转身,才发现,吴楚洁早已不复往日的美丽,脸色蜡黄枯瘦,原本纤细修长的手,现在变的皮包骨,活像一只鸡爪,孕中微微凸起的肚子也瘪了下去,银子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开口说道:“二太太,楚洁,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这么憔悴,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吴楚洁说:“我变丑了,对吧。”
银子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女人。”
吴楚洁说:“难得,我落魄成这样,你还不嫌弃我。”
银子尝试着问:“楚洁,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吴楚洁冷笑着说:“哼,苏同勤那个老东西不配有儿子,孩子被上天收回去了。”
银子心疼道:“看样子,你受了不少罪,早些休息吧。”
吴楚洁直言说道:“你家就一张床,我来了,你睡哪里?”
银子有些羞涩的说道:“橱里还有一床被子,我睡地上就是。”
吴楚洁说:“你真是个本分的人,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如今我就在你家里,你怎么就不珍惜机会呢?”
银子说:“我喜欢你,但是不想强迫你,更何况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想趁人之危。”
吴楚洁说:“我还是没看错人。”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说:“如今我来到你家,你要珍惜缘分。”然后伸手抚摸着银子的脸。
银子有些恍惚,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真的就来到在身边,可是自己不能对不起老爷,转念一想,要是错过今天这个机会,只怕自己要后悔一辈子,银子回过神来,紧紧的攥住吴楚洁的手,说:“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暖暖。”
吴楚洁说:“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是暖的,手凉又怕什么?”
银子将其拥入怀里,说:“我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能和你在一起,我三生有幸。”说着,一个火热的吻,便落在嘴唇上。
这个平日里安静的小屋,如今变得有些躁动,浮艳的红烛燃烧着一丝恐怖而已迷醉的温情,冬日的寒夜,竟然弥散出一丝暖融的春意,窗外依旧是冬风呼啸,滴水成冰,却难以挡住巢穴中的野鸳鸯,红烛下成双戏水,清波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