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洁说:“其实自从见你第一面,我也是很中意你的,可是我已经是府上的二太太,所以不能越雷池一步。”
银子深情的看着吴楚洁,说:“有你这句话,我为你粉身碎骨,也值得。”
吴楚洁笑着说:“粉身碎骨?我怎么舍得你粉身碎骨呢?咱们都得好好活着。”
银子仿佛没听见似的,一把握住吴楚洁的手,说:“楚洁,既然我们是有情人,不如等你为老爷生下孩子,我们远走高飞吧。”
吴楚洁挣开银子的手,说:“放开,你弄疼我了,我为老爷生孩子,就是孩子的母亲,哪有母亲把孩子生下不管不问,和别人走的道理?”
银子伤心的说道:“我孩子的娘可以丢下自己的孩子,你就不能丢下你的孩子吗?为什么任何事到我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吴楚洁说:“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咱们走了,又能走到哪里去呢?还是换个地方继续过以往那样穷苦的日子,那种养不活自己,然后卖孩子的日子?咱们都现实点吧。”
银子说:“你说的也是,我好不容易过上有衣服穿,有饭吃的日子,你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我也不能让你跟我去受苦。”
吴楚洁说:“哎,你这样想就对了,况且老爷对你格外关照,你也不能对不起老爷,你要是想娶妻,我找个丫鬟嫁给你,怎么样?”
银子说:“我不要什么丫鬟,就只要你。”
吴楚洁说:“乖,别闹,一会儿就到我家了,这话被别人听去,非打死你不可。”
银子便不再说话。
一进吴府,门房说:“大小姐回门了。”
吴楚洁说:“爹爹在吗?”
门房说:“真不巧,老爷在钱庄呢,两位公子也不在家。”
吴楚洁说:“这一家老小都不在家,看来我是白来了,银子,把这几匹丝绸放在门房这里吧。”
银子将丝绸递给门房,门房说:“呦,大小姐真有孝心,出阁了还惦记着娘家。”
吴楚洁说:“那我就不进去了,等爹爹和哥哥回来,你告诉他们,我来过了。”
门房说:“是,我一定代为转告。”
吴楚洁说:“您回去吧,我走了。”说着走出了吴家的大门,往马车里一钻,银子驾车,往南边的街市上去了。
银子说:“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喝杯茶?”
吴楚洁说:“我也就是找个机会出来和你说说话,这个家,我一辈子不回来都不想。”
银子说:“你爹对你不好吗?”
吴楚洁说:“何止是不好,简直是虐待。”
银子有些不相信,觉得她夸大其词,但也没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银子问:“老爷对你好吗?”
吴楚洁说:“好,但不是我希望的那种好。”
银子说:“怎么说?”
吴楚洁说:“他对我好,只是好的有点假,像是对宠物一样,其实说到底,他娶我,无非是因为大太太不能生育,想让我为他生个孩子罢了。”
银子说:“照这样说,你很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吴楚洁说:“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只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降生,然后顺利的把大太太赶出这个家门,我做太太。”
银子说:“老爷能同意吗?”
吴楚洁说:“老爷是个念旧的人,时常回忆起大太太的好处,我要用我的手段,把她赶出去,这样,整个家就是我的了。”
银子说:“我能帮你什么?”
吴楚洁说:“目前看来,形势不错,你就多吃饭,把瘦掉的肉补回来。”
眼看着快回到绸庄,银子说:“又要回来了,我想和你多说句话也不能,你还会想我吗?”
吴楚洁说:“我当然会想你了,毕竟你对我是真心的,而苏同勤不过是为那个孩子。”
银子高兴的笑了笑,吴楚洁接着说:“看,你送我的手串,我一直都带着。”
银子说:“能让你这样挂念我,我知足了。”
马车到了绸庄的门口,银子扶着吴楚洁下车,苏同勤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楚洁说:“还不是怕你担心,就早些回来了,一刻也不敢耽误。”
银子说:“二太太的娘家没人,只有管家在看门,所以放下东西就回来了。”
苏同勤说:“这一家子,都忙着赚钱。”
吴楚洁说:“你还说呢,你还不是整天在店里,一分钱都不放过。”然后转身回到后院。
银子说:“老爷若是没有吩咐,我就去后院帮着调配染料了。”
苏同勤说:“你回来,染料有专门的师傅帮着配,你从来没做过,别帮了倒忙,之前有一个客人定了一百匹丝绸,正在装货,你去搭把手。”
银子说:“是,我这就去。”
苏同勤看着远方,那沉闷的阴霾,仿佛让天地间的空气凝结,隐约的觉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