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前,我和谢思达在我们老家附近的山顶看风景,吹蜡烛,喝酒,聊往事。
好多年前,我喝多了酒耍酒疯,是彭奈陪着我闹和我一夜**。
好多年前,我被陈心悦她老妈欺负,是彭奈用一件皮衣将我兜头罩住,救我于水火之中,
原来,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这样清楚呢?
一定是我工作还不够忙,对,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工作占满了我的脑子,那么我就再也不会想起那个拥有不同性格的同一个人了。
见我摔倒,金睿景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查看我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怒其不争的说:“陆记者,您老人家的直线是往地上走的吗?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挖个洞钻进去?你当你是地鼠吗?”
我这不是脚上高跟鞋太高,视线太模糊,脑袋太重,一晃神就摔了嘛?干嘛对我这么凶?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刚开始我是默默流泪,然后变成小声啜泣,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我这种循序渐进的哭法显然把金睿景弄尴尬了,他不自在的看了看远处回头往这边瞧的人,轻咳了两声说:“哎哟,祖宗你别哭啊,摔哪儿了?严重吗?要去医院吗?”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说:“这儿疼。”
我觉得我的心好像破了一个洞,怎么都填不满,每次一想起那个人就痛得快要死掉了。
金睿景满脸震惊,“啊?你胸疼啊?刚才也没见你摔到胸啊?你胸上也没什么脂肪,肯定特别疼吧?”
我酝酿好的伤感情绪就这样被他一句不着调的话给硬生生截住了,这就好比一个人上厕所上了一半还剩一半,被清洁大妈以厕所维护为由赶出去不让上了一样难受。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金老板,难怪你一把年纪还单身。”
金睿景瘪了瘪嘴说:“我这不是发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雷锋精神,为咱们杂志社的同事节约份子钱嘛。”
我把头转到一边哼了一声道:“你把年终奖翻一翻,我就考虑给你送份子钱,否则到时候我就去婚礼上砸场子。”
金睿景沉吟了一下,认真的说:“你该不会是想抢亲吧?暗恋我早说呀。”
“你……”
我发誓,如果彼时我就认识到金睿景是个这么贫这么好相处的人,当初一定不会因为害怕被炒鱿鱼而提心吊胆那么久了。
金睿景朝我伸出手,“起来吧,不然等下人家拿咱们当错综复杂的家庭伦理剧看了。”
我看了看四周,吸了吸鼻子说:“其实我特别想站起来,可是……我脚扭了。”
金睿景的眉毛跳了跳,用一种爱因斯坦看阿甘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仰头用任人鱼肉的杨白劳看黄世仁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三十秒之后,金睿景突然背过身去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极不情愿的说:“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