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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奈喃喃自语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跟他定什么狗屁协定让他和我公平竞争你。可经过这将近一个月，我终于看清了一切。从一开始你爱的人就是谢思达，而不是我，你的行为早已给了我答案，是我还残存了一丝希望，所以一直不肯清醒，不愿放手。”

他凄惨的笑了笑继续说：“也对，我霸道、冷漠、没人情味、没同情心，怎么会有人愿意喜欢这样差劲的我呢？就算是你……”

他指尖轻轻抚过我的嘴唇，满眼失落与绝望。

“就算是你，你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你不爱我，却因为我和谢思达公用同一个身体而假装爱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我更加难受？”

彭奈拿起酒瓶去倒酒，我按住他的手腕说：“彭大神，你喝醉了。”

他的面色如白纸一般，惨然一笑：“我醉了谢思达不就可以出来了吗？想必那时候你会很高兴。”

我心中一痛，抬眼竟然发现他眼眸之中有水光流动。

“陆清晨，你其实特别想我消失吧？这样你就可以和谢思达永远在一起了。可我毕竟不是个好人，做不到成全你们，我想做一个和大家一样健康的人，我希望每晚都能安然入睡，希望永远不要有记忆的断点，希望拥有你的每一刻……”

我站起身将彭奈的头抱入怀中，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衣服上，带了浓郁的酒香。

我的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洞，大风吹过，破洞越来越大，怎么都填不满。

那晚彭奈睡下后，我给王妙春打了电话，他虽然对我半夜骚扰他的行为暴跳如雷，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忍住了没挂断电话。

因为他听见我说：“王医生，我决定全服彭奈接受治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本体人格消失。”

电话那头的王医生显得很兴奋，他说：“好的，我立刻联系Michael博士，请他来H城，我们有很多先期工作需要完成。”

他提醒我道：“你先不要和彭奈提起治疗的事情，我怕他会有抵触心理。还有，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谢思达，否则他一定会出于本能的保护而阻止治疗的。”

“好的，你放心。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请你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深灰色的天空陷入了久久的迷思之中，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不远处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双颊还带着酡红的男人。

他的手指抠进门框里，指关节发白的厉害，而面上的神色慌乱，竟然有那么一丝的狰狞。

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酒醉之意，全然是一派清明。

……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已经人去床空。

我光着脚去健身房一看，那家伙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上了。

“穿鞋。”

彭奈冰凉的声音传过来，吓得躲在门后的我吓了一大跳。

“彭大神，你是背后长了眼睛吗？不回头也能看见我。”

彭奈用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从跑步机上走下来，靠近我，在我头发上嗅了嗅，而后说：“我不是看到你了，是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

我立刻笑靥如花，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