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难吃他就少吃一点,做的好吃他就……嗯……好像就没有做的好吃的时候。
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很简单,有时去在拥有白色门墙蓝色窗棂的石洞屋里喝咖啡,有时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御风环岛,有时逛一逛纪念品商店、艺廊或者银饰精品店,有时候干脆坐在海边沉默的看海,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
从前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就养成了一种即使不用说话也不会觉得不自在的默契,所以经常是彭奈捧一本英语原文书靠在飘窗边的沙发上阅读,而我就无所事事的摆弄窗台上那些新鲜的花花草草。
两人不说一句话,却也觉得和谐有趣。
我从小集市上买了三盆太阳花,分别给它们取名为大奈奈、小奈奈、迷你奈。
我相信植物是有灵性的,所以每次都会一边浇水一边跟它们说话培养感情:“大奈奈,你一定要茁壮成长,快些开花。还有你,小奈奈,你看起来最有前途,一定要加油。哎哟,迷你奈你不要气馁,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开花的……”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彭奈周身冒着腾腾黑气。
这样的生活过起来很安逸舒适,但越是开心我就越有心理负担。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们现在只是暂时逃开国内那些纷纷扰扰,而那些如绳索般缠绕困扰着我们的事情并没能得到解决。
那天晚上,我一边吃着彭奈让小胖从国内寄来的火锅底料做成的地道四川火锅,一边好奇的问他:“彭大神,您老人家真的准备在这里定居了吗?不会准备加入希腊国籍吧?”
彭奈给我舀了一颗牛肉丸子,扬眉看我,“你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我们去别的城市也可以。你想看薰衣草就去普罗旺斯,想看大海吃龙虾我们就去毛里求斯,想看雪感受冬天我们就去北海道,要看漫漫黄沙驯养野兽我们就去迪拜……”
我伸手打断他:“我发现你怎么哪里烧钱去哪里?”
彭奈云淡风轻的一笑:“哥有的是钱。”
我歪头想了想他代言一个商品、拍一部电影、出席一个商业活动的价码,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
他这人,明明可以靠家里吃饭,却偏偏要靠自己一张倾国倾城的帅脸,实在是活的高深莫测。
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的意思是,难道咱们就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你不想?”
我想,我当然想。
但这不现实。
国内有我们的工作、家人、朋友,还有很多等着我们去处理的麻烦,短暂的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彭奈见我低下头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陆清浅你真麻烦,等我经济公司处理好绯闻的事情再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伤害了。”
闻言我拿筷子的手一抖,原来那天晚上小巷子里面的事情被彭奈知道了,杨小妹可真是个心里关不住事的大嘴巴。
“那几个人我已经找人关照过了,他们在牢里不会好过。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我无法想象那天如果小妹没有赶到会怎么样。我想我会亲手杀了那些人,可是即使这样,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了。”
彭奈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午餐肉,语气里带了丝浓烈的恨意和深深的自责。